岁的春天,阳光总是格外温柔,透过槐树茂密的枝叶,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。
陈野,那个身着迷彩服的少年,就这样闯进了我的生活。
他是镇上驻军的后勤兵,每到周末,便会晃到槐树街,看着我给弟弟妹妹们补功课。
他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,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,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嘴,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。
“小满姐折的千纸鹤会飞。”
隔壁的阿毛举着我叠的纸鹤,在巷子里欢快地奔跑着,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。
陈野笑着从阿毛手中接过千纸鹤,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翅膀上我写的 “平安” 二字,眼神中满是温柔:“等退伍回来,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星。”
他说这话时,槐树正飘落着细白的花,花瓣随风舞动,像是为我们的誓言做着见证。
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,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他退伍归来的那一天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我们一起在槐树街的巷子里漫步,一起给孩子们辅导功课,一起在夕阳下分享彼此的心事。
他会教我一些简单的军体拳,看着我笨拙的动作,笑得前仰后合;我会为他缝补军装袖口的破洞,他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宠溺。
那些时光,如同槐花的香气,弥漫在我的记忆深处,甜蜜而又美好。
然而,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。
除夕前夜,电话那头传来陈野断断续续的声音,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女孩的笑声:“阿野,该切蛋糕了。”
他的一句 “对不起”,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。
我紧紧地握着电话,盯着墙上的日历,那天是他二十岁生日,而我精心准备的毛线袜,此刻还静静地躺在邮局的包裹里,未曾踏上前往他身边的旅程。
雪在凌晨三点停了,整个世界一片寂静,仿佛时间都凝固了。
我抱着那只装着千纸鹤的玻璃罐,一步一步地走向村口的槐树。
手中千纸鹤的翅膀被雪水浸湿,紧紧地粘在一起,就像我此刻破碎的心。
树干上的路牌在雪夜里泛着冰冷的光,结着一层薄薄的冰,像极了妈妈离开那天,爸爸塞给我的离婚证上的钢印。
“跟着你爸吧,” 妈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她的围巾在风中肆意飞舞,如同断线的纸鸢,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