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有事,再给他打电话就接不通了。
妈你知道他去哪了吗?”
“什么?!!”
,我妈惊喊一声,将手里的盘子摔碎在地,眼神里是肉眼可见地崩溃。
“你弟弟他一定是被——”,像是想到了什么,我妈的话戛然而止。
“是为什么?”
,我歪了歪头,好奇地说。
“一定是被那些放高利贷的人给吓跑了,对,是的,吓跑了高利贷!
妈,我弟弟又欠钱了?”
,我拔高声调,刻意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,“妈,你怎么能这样。
当初,为了家里我选择去打工。
我弟弟倒好,一天天宅在家里,现在又欠了钱妈,你太让我失望了,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”,说罢提着行李便要走。
“别,别走!”
我妈向前抓住我的手,嘴角勉强勾起一个弧度,以一种极度扭曲的笑容看着我,“伊伊,好伊伊!
我知道你怨我不让你去上学。
可妈妈,这些年也不容易。
你爸爸躺在医院里,你弟弟又去…失踪了,妈妈是真的没办法。
你现在也大了,体谅一下妈妈,再帮我贷些款,好不好?”
忍耐一下,体谅一点,大度一些,这样的话语,前世与今生,我听过无数次,甚至已经习惯和认同。
为了那点亲情,我劝慰自己,不停地让出一点一点又一点,毕竟连我的名字都是为这“一点”而生。
换来的没有在意,没有爱,只有一步步的逼迫,一步步的压榨,一步步的啃食。
最后,连我的血肉都有吃掉,燃尽我所有的价值才肯罢休。
甚至……还要轻飘飘地来评价一句“没用”。
啧,可惜啊现在,这点微薄的爱,我已经不再奢求。
她也再也激不起我的一丝同情和怜悯。
我拽开她的手,低头看着曾经这个孕育过我的女人,语气冰凉地说,“妈,既然家里没钱,那医院里爸爸的插管就停了吧,都当了这么多年植物人了。
他很痛苦,咱家也承担不起啊”抽泣声一下子停住,我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
突然,像是明白了什么,我妈睁大双眼,再次握紧我的手腕,“白伊,你是故意的!
你故意让你弟弟…嘘”,我面带笑容,做出禁止说话的手势,眼神里是警告,“妈,你在瞎说什么呢。
我弟弟不是欠了一屁股债,所以扔下我们俩跑了吗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