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在十八岁生日的雪夜。
被我那容貌清纯、心地蛇蝎的继姐沈玉薇亲手从顶楼天台推了下去。
身体急速下坠时,风声灌满耳朵,我看见楼下停着父亲的车,车灯像两只冷漠的眼睛。
而车里,是我的父亲沈靖南,和他那位永远温柔贤淑的继妻——沈玉薇的母亲,林晚柔。
他们平静地看着我化作雪地里一抹破碎的红。
我那好继母林晚柔甚至还微笑着,对着身边的父亲,用她那黄莺般婉转的声音说:“靖南,你看,星星掉下来了。”
1沈玉薇站在天台边缘,月光洒在她纯白的裙子上,像个无辜的天使。
她对我露出一个甜蜜而恶毒的笑:“安心,沈家的财产,包括爸爸,都是我和妈妈的。
你和你那个死去的妈一样,都是多余的。”
他们说我抑郁症发作,自杀了。
多么完美的借口。
我那个懦弱又自私的父亲,为了维持他体面的生活,为了他“温柔”的妻子和“乖巧”的继女,默认了这个谎言。
没人记得,我是沈家唯一的嫡女。
没人记得,这家公司、这栋豪宅,原本有一半属于我那早逝的母亲。
林晚柔和沈玉薇住进我家不过五年。
五年,她们就用那楚楚可怜、温柔善良的假面,把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切,连同父亲的爱,蚕食殆尽。
她们给我吃过期变质的食物,说我挑食;她们剪烂我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昂贵礼服,说我自己不小心;她们在我父亲面前扮演姐妹情深,背后却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,用最阴险的手段孤立我。
父亲?
他永远只看到她们的眼泪和委屈,永远觉得我“不懂事”,“嫉妒心强”,“跟你那个抑郁症死去的妈一样阴沉”。
最可笑的是,前世的我,竟还试图讨好他们,渴望一丝父爱,一点家庭的温暖。
我忍受着沈玉薇的刁难,替她背黑锅,甚至在她被所谓的“坏同学”欺负时,冲上去保护她,结果被打破了头,缝了七针。
林晚柔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:“安心啊,你真是个好姐姐,妈妈为你骄傲。”
转头就对父亲说:“这孩子太冲动了,幸好薇薇没事,不然我怎么活啊。”
多么精湛的演技。
我像个傻子,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,最后连命都丢了。
怨气冲天,恨意蚀骨。
再次睁眼,我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