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,“天亮前烧干净。”
五更天,我推开祠堂门。
“父亲要休妻?”
香灰撒了满地,“柳家军饷案还未了结呢。”
他攥着休书冷笑:“你想保她?”
“女儿保的是侯府。”
我展开兵部密函,“柳家贪墨的二十万两,埋在城南土地庙。”
父亲瞳孔骤缩:“你从何得知?”
“母亲临终前,”我抚过玉簪裂痕,“留了本账册。”
晨雾未散,官兵撞开土地庙门。
“报!
起获赃银十万两!”
我站在围观人群里,看父亲亲手将柳家舅父押上囚车。
太后赐的八宝轿恰在此时停稳。
“红绸备好了?”
嬷嬷掀帘轻笑,“突厥使臣提前进京了。”
我捧出绣绷:“边关十三州,一针未少。”
回府撞见芸娘在煎药。
“长姐安。”
她搅动药罐,“母亲...柳氏在地牢发了癔症。”
我嗅到附子味:“这药性烈,当心烫手。”
父亲突然传我去书房。
“你早知道柳氏下毒?”
他甩出药渣,“为何不揭穿?”
我拨弄炭盆:“女儿想看看,父亲会让我死几次。”
窗外忽起骚动,小厮狂奔而来:“地牢走水了!”
浓烟滚滚中,柳氏焦尸蜷在铁栅旁,手边扔着突厥金刀。
“好一招死无对证。”
我踩灭火星,“三皇子倒是舍得。”
太后口谕夤夜而至:“千秋宴改期,命嫡女伴驾接见使臣。”
芸娘替我篦发:“长姐真要穿那件绣金翟衣?”
铜镜映出她指尖药渍:“妹妹替我试过毒,怕什么?”
四更天,暗卫押来突厥商人。
“招了,”供状墨迹未干,“三皇子许诺开边贸五市。”
我蘸朱砂圈住舆图:“明日使臣宴饮,该让父亲听听这话。”
角门忽传马蹄声,父亲疾步闯入:“你与突厥人接触了?”
我举起太后令牌:“爹爹该问,三皇子与突厥接触多久了?”
晨光刺破云层时,芸娘捧着翟衣跪倒:“衣领金线浸了剧毒......”我抚过领口芍药纹:“换那件绣翡翠叶的,太后会懂。”
5翡翠叶在翟衣上泛着冷光,我抬手任芸娘系缨络。
“长姐真要冒险?”
她指尖发颤,“毒浸透了金线......”我抚过绣纹:“翡翠衬红绸,才配得上太后的秋海棠。”
宫门次第而开,使臣佩刀踏过白玉阶。
“永宁侯嫡女到——”突厥王子眯起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