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响。
他低声说:“娘,我争气了,田守住了,小栓也生了,你瞅见了吧!”
他摸摸兜,装着几块卖粮钱,心里踏实。
他想起翠花的尖嗓子,满囤的油脸,田氏的泪眼,想:这家烂透了,天火烧了,我重来了。
他哑声说:“灶王爷,你罚了坏人,给了我路,可这耳语咋又回来!”
他转身往屋走,步子稳当。
风吹过田埂,麦子沙沙响,他没回头。
田有了,家有了,他啥都有了,可他瞅着灶屋,心想:灶王爷这是让我不断后?
这咒是不是还得找上我的儿孙?
他低声嘀咕:“这日子,过一天算一天吧!”
月光下,他影子拉得老长,像在笑,又像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