浆糊似的，黏得慌。
他低头烧火，柴火噼啪响，烟气蹿上来，低声嘀咕：“你爹偷情乱花钱，昨儿又给了那娘们一袋米！”
小旺手一抖，火钳子掉地上，心跳得跟擂鼓似的。
他瞪着灶膛，耳朵边又响：“他醉了摔田沟，腿崴了！”
小旺脑子里闪出画面：陈满仓搂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，俩人在饭肆吃肉，他掏出一袋米，拍桌子：“老子有的是！”
小旺脑门冒汗，心想：这老东西拿米换笑，我娘还给他擦屁股，真不值！
晚上吃饭，田氏夹块干豆腐给小旺：“旺儿多吃，别饿着！”
陈满仓醉眼迷离，敲碗骂：“饿啥？
这犊子懒得跟驴似的，老子养他干啥！”
翠花低头盛饭，顺嘴说：“爹，您多吃，我熬的稀饭养胃！”
小旺火气憋不住，瞪着陈满仓说：“你老喝成这样，家里米呢！”
陈满仓脸一黑，摔碗骂：“老子花钱咋了？
你个懒货管我？
你咋不出去挣！”
田氏拉小旺胳膊：“旺儿，别跟你爹犟，他喝多了！”
翠花赶紧劝：“弟弟，爹累一天了，别气他！”
小旺气得胸口闷，心想：累一天？
他累着喝酒去了！
陈满仓踹门出去，嘴里嚷：“老子喝口酒都不行！”
田氏叹气：“这老东西，迟早把自己喝死！”
小旺没吭声，可脑子里全是灶火画面，心跳得快蹦出来，想：他摔沟里活该，我娘咋还护他？
第二天早上，村里传来喊声，小旺跑出去一看，陈满仓满身泥躺在田沟边，腿崴得肿成馒头，嘴里还骂：“这破沟害老子！”
田氏扑过去，哭得鼻涕一把：“你咋成这样啊，家里咋办！”
翠花跪地上，眼泪挤了几滴：“爹啊，您咋不小心点！”
可她嘴角抖了下，小旺瞧见了，心想：她这哭跟猫尿似的，假得慌。
田氏回头瞪小旺：“你昨儿为啥气你爹？
他要不出去喝，能摔成这样！”
小旺哑着嗓子回：“我没气他，他自个儿喝多了！”
翠花抽抽鼻子：“娘，您别怪弟弟，爹这腿咋办！”
可她眼底闪着光，小旺咬牙想：她巴不得爹爬不起来吧？
灶屋里，小旺烧火，烟气又响：“你说了，天火近了！”
他愣了，心一沉，想：啥？
我就问了一句咋了？
他脑子里乱得跟浆糊，田氏跑进来，拉他胳膊：“旺儿，你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