辉,诏书末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玉葫芦——是皇帝的笔迹。
看到这个玉葫芦,秦绾绾的嘴角忍不住上扬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“去回禀陛下,”她忍着笑折起诏书,“就说新配的‘固元膏’里加了他最讨厌的黄芪,若嫌苦,便每日卯初去练五禽戏。”
深夜,秦绾绾抱着新整理的医案走过长廊,忽见灯笼下闪过明黄龙纹。
皇帝倚在柱旁,指尖捻着朵白菊,鬓角的白发在月光下格外明显。
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,眼中却透着疲惫与沧桑。
“朕听说,新院判打算收女弟子?”
他挑眉,袖口飘出的沉水香里混着一丝紫苏味,那是秦绾绾为他调理身体留下的痕迹,“届时可别忘了给朕开个养颜方,免得这白头发……陛下若嫌白发碍眼,”秦绾绾转身就走,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民女倒觉得,比太医院那些老家伙的乌发顺眼多了。”
灯笼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腰间的玉葫芦随着步伐轻晃,撞出细碎的声响。
远处更夫的吆喝惊起夜鸦,她忽然驻足,望着漫天星斗,心中感慨万千。
这深宫里的每一味药、每一场权谋,终究如当归入汤,苦涩之后,是回甘。
而属于她的故事,正如刚翻开的《千金方》新页,在充满药香的椒房深处,才刚刚开始 。
(全书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