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安稳度过一生。”
话尾还未消散在风里,远处传来悠长的羌笛声,我知道这是一首叫《长相守》的曲子,顾怀在大学时也为我弹过。
画面一转,慈恩寺的晨钟惊起檐角白鸽。
顾怀正擦拭着那巨大的佛像。
供桌上的铃铛突然无风自鸣,清脆的发出“当当当”的声音。
“下辈子我会继续找到你的。”
我看到顾怀正对着佛像轻声呢喃,将铃铛系在新抄的《妙法莲华经》扉页……6 轮回铃音我还看到女飞贼踩着青瓦掠过檐角,腰间铃铛在月光下划出惨白的弧光。
被抢的书生瘫坐在地,怀中《论语》散落成雪,却死死盯着对方露出的半枚铃铛。
那书生不是顾怀是谁?
“这位公子可是要进京赶考?”
那飞贼忽然转身,蒙面纱巾被夜风吹开一角。
我不用去看,也知道她和我一模一样。
场景突然切换至江南绣楼。
富家小姐掀开金丝帐帘,将银两塞在乞丐的手里。
“姑娘救我一命,将来定当涌泉相报。”
那个乞丐磕头时,恰好看到富家小姐发丝缝隙里刻着“颜”字篆文的小铃铛。
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小姐轻笑:“我姓颜,滴水之恩当以江湖相忘。”
我突然想起第一世顾怀说要带颜婉策马草原。
月光穿过雕花窗棂,在那个小姐鬓边折射出无数光斑,每个光斑里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我们——有的相拥于战火,有的诀别于坟茔,有的常伴青灯古佛。
“老子找这铃铛二十年了。”
一个采茶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抚过墓碑。
我看到了顾怀老了的样子,还算帅气!
顾怀突然捶胸顿足,“从出生脑海里就是这个铃铛,本以为找到就能解开一切谜底,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啊!”
晨雾漫过山脊时,顾怀从坟前爬起。
“来都来了,不想走了,累了!”
决然撞向墓碑,小铃铛晃得当当当不停。
“原来……你对我这么重要!”
顾怀满足地躺在那个墓前。
“下辈子,希望我找到你早一点……”我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,原来轮回那么的残酷。
那些见而不爱、爱而不得的瞬间,不过是老天将我们的魂魄碎成千万片,散落在不同时空的尘埃里。
就像此刻茶山的晨雾,看似虚无缥缈,实则每一滴水珠都映着某个时空的顾怀与我。
7 革命绝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