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我爸说,未完成的旗袍,要由最懂针脚的人来收尾。”
苏瑶望着他掌心的茧,想起他在纽约工作室熬夜改稿的模样,忽然明白,有些重逢从不是偶然——就像两块本该拼接的布料,终将在时光的缝纫机上,织就属于他们的经纬图。
旧物市场的广播响起,播着九十年代的纺织厂厂歌。
苏瑶看见摊位玻璃上,映着自己与林宇的倒影,中间夹着半件未完成的旗袍,布料上的太阳涂鸦正对着她颈间的顶针。
那一刻,她忽然懂得,所谓缘分,不过是时光用父辈的针脚,提前为相爱的人,缝好了相遇的轨迹。
离开时,苏瑶悄悄将自己的顶针与林宇的并排放在油纸包里,两枚顶针的划痕在阳光下交错,像极了纽约街头的经纬线。
而在摊位深处,两位老人望着年轻人的背影,终于说出了藏了二十年的秘密——当年苏母从厂里带回的次品布,正是林父偷偷多裁的边角料,为的,就是给未来的儿媳妇,留一块绣着阳光的布料。
9 袖口里的心跳纹路纽约的深秋裹着潮湿的凉意,工作室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,却驱不散苏瑶眉间的倦意。
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米兰面料数据,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的节奏带着反常的颤抖,直到咳嗽声打破深夜的寂静。
“39度2。”
林宇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,掌心被雪松香水混着体温的气息包裹。
苏瑶想推开他,却看见他胸前别着的银顶针——那是她上周落在染缸旁的,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,像颗焦虑的心跳。
“别小题大做,”她哑着嗓子去够设计稿,衬衫袖口滑下,露出腕骨处的旧疤痕,“下午还要和米兰工坊视频会议……”话未说完,就被他打横抱起,扔进了休息间的小床。
褪色的格子毯子裹住她时,才发现这是用她穿旧的羊绒围巾改的,针脚细密得像他画星图时的笔触。
“先退烧。”
林宇递来退热贴,指尖划过她后颈的银针刺青,那是他们在巴黎时一起纹的,两根交叉的银针尾端系着“经纬”细带。
他转身时,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速写本,边角画着她趴在裁衣台上打盹的侧脸——每道线条都带着克制的温柔。
退热贴的薄荷味漫进鼻腔,苏瑶望着天花板上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