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幸好，顾子意看上去在慢慢适应。
我能感觉到，维持我灵魂的力量变得薄弱，也许再过不久，我就会彻底消散。
在消散之前，能看到顾子意正常地继续生活，也不错。
10.晚上，顾子意在客厅吃饭，电视上播着我最喜欢的南极纪录片，在纪录片结束的最后一截，有段旁白。
“死在南极的生物很难被降解，几千几万年地存在于这里，被风雪凝固，成为世界永恒的一部分。”
“如果有一天你经过，也许会看见曾经的它/她。”
顾子意失了神，直到牛排冷掉，他才一口口把剩下的肉都吃掉。
睡觉前，他翻出了我的照片，还有很多小东西，例如一根红线。
他看着红线笑出了声，无他，这根线是从我毛衣上取下来的，也是我和他认识的契机。
三年前，我逛超市，红色毛衣被勾出了线头，又挂到了顾子意袖口的纽扣上。
他低头解扣时，是我第一次离男生这么近，还是个大帅哥，又尴尬又心慌的时刻下，我鼓起勇气找他要了联系方式。
说来奇怪，我本来是社恐，最讨厌认识生人，偏偏对顾子意例外，时不时地就找他聊天。
后来我和他感情有了进展，以为就要把人追到手时，他一声不吭把我关进了笼子里，问我怕不怕。
做喜欢的人的金丝雀，和每天出去上班，哪种更辛苦我还是知道的。
小说的剧情在我身上上演，我喜滋滋在笼子里住了下来。
只不过一开始的磨合期，我和顾子意总有许多争吵，例如脚铐的链子太短，我行动不方便，不准我和别人聊天，不准我出卧室……我据理力争，最后得到了每天在阳台晒太阳的机会，和列表里林晓豆的聊天特权。
我向顾子意抱怨：“病娇也不能像你这样病娇，你会把我养坏的。”
“我都同意被你关起来了，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严厉。
我要是社会功能退化完了，变成一个真傻子了，难道你喜欢吗？”
顾子意无措解释：“我是第一次囚禁，没有经验，我会努力把你养好的。”
那真的是很久远的事情了，顾子意也觉得。
不止久远，还短暂。
11.顾子意又报了一个南极旅行团，临走的时候，他约林晓豆见了一面。
“我要再去南极一趟，以后就不回来了。”
“你是要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