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间溢出幼时歌谣的残调，调子却在中途扭曲成痛苦呻吟，他踉跄跪地，十指深深插进沙地，仿佛要将什么从颅骨里挖出来。
第五章：雪山对峙朔风卷着冰碴子抽打崖壁，沈无涯拖着铁链跌进冰洞时，腕骨已冻得青紫。
他哆嗦着咬开酒囊塞子，劣酒浇在九节鞭上，鞭身凝结的冰壳“咔嚓”碎裂，露出第三节暗格里干涸的血渍——三日前失控刺伤江不渡的那滴血，此刻正灼得他眼眶发烫。
<“出来！”
洞外忽传来熟悉的叫嚷，混着雪崩余震嗡嗡回荡，“沈无涯！
你欠小爷的三两银子还没还，休想赖在冰窟里装死！”
沈无涯蜷进洞壁阴影，铁链缠住双腿。
洞外脚步声渐近，江不渡的狐裘下摆扫过雪地，肩头渗血的绷带刺得他瞳孔骤缩。
药物反噬的剧痛忽如潮涌，他闷哼一声，鞭柄狠砸向膝骨试图保持清醒，却撞落了怀中的布包——半截糖人模具滚落冰面，骆驼造型的琉璃眼珠在雪光里幽幽发亮。
“果然在这儿！”
江不渡踹开洞口的冰凌，瞥见模具时呼吸一滞。
他弯腰去捡，九节鞭却擦着指尖劈入冰层，沈无涯嘶哑的警告混着血腥气喷在他颈侧：“滚。”
江不渡不退反进，扯开衣襟露出锁骨胎记：“十年前你拽断我的银锁链，如今连这糖人模子也要砸碎？”
胎记在雪光下泛着淡金纹路，与沈无涯怀中另半片残玉拼成完整的烽火台图腾。
沈无涯忽然暴起，铁链绞住江不渡脖颈将他掼在冰壁上，眼底血色翻涌如疯兽：“假的……都是蛊虫造的幻象！”
冰屑簌簌震落，露出壁内暗藏的西域咒文，朱砂符咒间竟嵌着数枚红景天干花。
江不渡被勒得面色发青，仍嗤笑着摸出黄连丸按在他腕脉：“你每说句违心话，这蛊虫就啃你一口脑髓吧？”
药丸触及皮肤的刹那，沈无涯如遭雷击，铁链哗啦松脱。
江不渡趁机扯开他衣襟，胸口狼头图腾已溃烂流脓，脓血里竟有米粒大的蛊虫在蠕动。
“忍着点。”
他掏出火折子燎过匕首，腕骨却被沈无涯死死扣住。
两人在冰面上扭打翻滚，糖人模具被撞进篝火堆，融化的琉璃眼珠“滋啦”炸响，甜腻焦香中忽有童谣断续飘出——“烽火台，狼烟白，阿爹的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