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尖敲击着屏幕，“会导致商业面积减少15%，按照容积率计算，预计损失——留着。”
顾沉舟打断他，手指划过屏幕上的石榴花图案，花瓣边缘的锯齿状让他想起父亲旧相册里的一张照片：1985年的夏天，年轻的林建国站在石榴树下，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女婴，树影在他白大褂上投下斑驳的光，女婴的襁褓上绣着双生蝴蝶，和林晚秋后颈的纹身一模一样。
秘书敲门进入，递上一个红木匣子，表面的包浆显示出年代的久远。
“老宅地下室清理出的物件，”她的声音很低，“包括1993年的典当行收据和一些旧照片。”
收据上的钢笔字已经褪色，典当品栏写着“翡翠缠枝纹镯”，典当人签名“林建国”，赎回日期2005年3月12日——顾沉舟永远记得那个日期，父亲在ICU签署器官捐献协议的下午，窗外的石榴树正在开花。
他的手指抚过收据背面的铅笔字：“晚秋，等我回家”，笔迹和林建国在烘焙坊留言板上的一模一样，连“晚”字的最后一捺都带着医学生特有的弧度。
傍晚的烘焙坊飘着肉桂与苹果的香气，林晚秋正在给养老院的老人包装姜饼人，每个饼干都被做成蝴蝶形状，翅膀上用糖霜写着老人的名字。
门铃响起时，她正踮脚往货架上放新烤的司康饼，顾沉舟站在门外，西装领口沾着雨珠，手里攥着两张泛黄的纸——一张是典当收据，另一张，是1988年的结婚证书，照片上的林晚秋穿着白纱，颈间戴着同款翡翠镯子，站在穿中山装的林建国身边，背景是棵开花的石榴树。
“1993年，父亲生意失败，当掉了母亲的陪嫁镯子，”顾沉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度，手指划过证书上林建国的签名，“那是祖母留给双胞胎儿子的嫁妆，一对刻着‘晚秋’与‘遇舟’的翡翠镯。
2005年，您先生赎回了它，同一天，他在我院子里种了棵石榴树，树根下埋着这个。”
他掏出个金属盒，里面是枚生锈的怀表，表盖内侧刻着“沉舟，别怕”，正是十二岁那年暴雨夜，林晚秋写在他掌心的话。
烤箱的热风掀起桌上的素描本，露出夹在中间的老照片：二十年前的暴雨夜，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