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,丈夫林建国穿着白大褂站在病房门口,胸前的工作牌写着“肿瘤科主治医师”。
“顾先生记错了,”她转身调整烤箱温度,浅灰开衫下露出后颈的蝴蝶纹身,边缘有些模糊,那是1990年和丈夫一起纹的,“我只是个普通的社区烘焙师。”
门铃再次响起,伴随而来的是幼儿园校车的喇叭声和孩子们的笑闹。
豆豆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冲进来,手里攥着半张被揉皱的剪纸——歪歪扭扭的蝴蝶翅膀上,用蜡笔写着“奶奶最棒”,旁边还画了个戴着领结的小人,显然是照着顾沉舟的样子。
“奶奶!
小川哥哥把机器人送给我了!”
孩子的球鞋在地板上留下面粉脚印,扑向她时撞翻了装糖珠的罐子,彩虹色的糖珠滚落在顾沉舟的皮鞋周围,像撒了把碎钻。
顾沉舟蹲下身,西装裤膝盖立刻沾满雪白的糖粉。
他捡起滚到脚边的蝴蝶剪纸,发现翅膀纹路和父亲遗物中的航海日志插画一模一样——那是1968年祖母留给伯父的剪纸,边缘的锯齿状和林晚秋后颈的纹身如出一辙。
“豆豆认识这个图案吗?”
他的指尖划过孩子手背的奶油渍,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暴雨夜,也是这样的奶油香,混着消毒水味,“这是双生蝴蝶,代表遇见生命中重要的人。”
豆豆歪头盯着他的袖扣,突然伸手戳了戳:“像爷爷的旧怀表!”
孩子的话让空气突然凝固。
林晚秋看着顾沉舟骤然收紧的手指,想起丈夫去世时,那枚停摆的怀表被放在床头柜上,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——1983年的那个傍晚,他们在巷口的石榴树下第一次遇见,他穿着白大褂,手里捧着本《实用内科学》,表链上挂着枚蝴蝶形状的银饰。
2 旧物与新痕(4 - 6节)顾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飘着浓重的黑咖啡味,首席设计师正在汇报社区改造方案,激光笔在屏幕上划出冷光。
顾沉舟盯着投影上的老年活动中心规划图,视线却不断落在右下角的烘焙坊设计——全景玻璃窗的角度经过精确计算,恰好能看见林晚秋教孩子们揉面团的场景,她手腕的镯子在面粉翻飞中若隐若现,像条游动的翡翠鱼。
“顾总,保留那棵五十年树龄的石榴树,”设计师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