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里的教学楼外墙,用红漆画着巨大的蜘蛛图案,和陈雨薇护士服上的刺青一模一样。
田一的呼吸骤然停滞,他记得三年前送朵朵去三中幼儿园时,园长说过那栋楼的地下有间育婴室,专门收留单亲家庭的孩子。
“三中距离这里两个街区。”
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昨天有人看见穿白大褂的车停在那里,车身上喷着‘末世净化会’的标志——他们在收集有特殊标记的孩子。”
楼下传来丧尸撕咬金属的声响。
田一拍了拍陆沉的肩膀,转身走向消防通道,军刀在掌心划出残影。
当他推开负一层的防火门时,迎面撞上具腐烂的保安丧尸,胸口的工作牌写着“陈立”,左腕内侧同样纹着半只蜘蛛,断指处的伤口还在渗血,仿佛刚被人剜掉指尖。
2 三中育婴室负一层的卸货区像座丧尸坟场。
五十多具尸体堆在卷帘门前,多数后颈插着和陆沉手里相同的注射器,标签上的编号从01到53,唯独缺了07号——正是陆沉战术背心上的编号。
田一贴着货架挪动,听见通风管道里传来低低的啜泣,像小猫受伤后的呜咽。
“别出声,是我。”
他对着管道轻敲三下,特种部队的暗号。
管道栅栏突然被推开,掉下来个裹着校服的少女,左脸缠着渗血的纱布,露出的右眼下方有颗泪痣。
她怀里抱着个铁皮饼干盒,盖子上印着卡通小熊,和朵朵最喜欢的那款一模一样。
“田先生?”
少女的声音带着颤音,“我在三中见过你,你在找朵朵对吗?”
田一猛地攥住她的手腕,触感意外地温热——是活人。
少女扯开纱布,露出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,和陆沉的几乎对称:“我叫小雨,陈雨薇是我姐姐。
三年前病毒爆发时,她把三中地下育婴室的孩子藏了起来,包括朵朵。”
饼干盒里散落着十几张照片,全是孩子们在育婴室的合影。
朵朵穿着粉色连体衣,趴在编号07的婴儿床上,床头挂着半枚双生莲玉佩——和他脖子上的那枚能拼成完整的莲花。
最后一张照片摄于病毒爆发当天,陈雨薇站在育婴室门前,身后的墙上用婴儿血画着巨大的蜘蛛,每个脚掌上都踩着个“活”字。
“净化会的人来了。”
小雨突然抓住他的手,指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