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我背影咆哮。
“我最后悔的事是认识你。”
我轻声回答。
电梯镜面映出我锁骨下的刺青,玫瑰藤蔓缠绕着新补的“S”形荆棘。
美甲师今早还打趣,说这车厘子红艳得像心头血。
她不知道这颜色是我盯着苏雯朋友圈自拍调的色——那张陆川在珠宝店给她戴项链的照片,背景镜面反射出口红编号。
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随着高跟鞋声响次第亮起。
我摸着宝马方向盘的真皮纹路,这车是他去年送我的三十岁礼物。
当时他说副驾永远只属于陆太太,转头就在行车记录仪里存下和苏雯的喘息声。
车刚开出地下车库,手机突然弹出监控提醒。
家里客厅,苏雯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裙逗布偶猫。
她颈间晃着蒂芙尼钥匙项链,那是给客户的礼物,上周陆川说弄丢了要赔三倍定金。
“惊喜吗?”
她对着摄像头舔嘴角奶油,“川哥说你泡的咖啡像刷锅水。”
我熄火点燃七星爆珠,薄荷味冲进鼻腔。
水雾模糊了双眼,我看见二十岁的自己穿着淘宝婚纱在镜头前转圈,陆川突然单膝跪地,掏出易拉罐拉环说以后补十克拉钻戒。
那时的雨好大,却压不住我上扬的嘴角,他抱起我疯狂旋转,白衬衫贴在我腿上,玫瑰刺青在雷光下像团燃烧的胎记。
踩下油门冲进夜色,霓虹灯牌在身后熔化成流动的星河,我摇下车窗大喊:“陆川,你的玫瑰死了!”
狂风卷走尾音,却把咸涩的液体灌进喉咙。
锁骨刺青在剧烈起伏中发烫,像有荆棘从皮肤里钻出来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,银行到账提醒亮起,变卖祖母房产的钱终于到账。
我抹了把脸转向CBD最高楼,顶层的招租广告正在循环播放。
“喂,王经理吗?”
我按下蓝牙耳机,“明天带合同来。”
布偶猫的叫声突然从手机传来,监控画面里苏雯正用我的SK-II神仙水擦鞋。
后视镜里“夏至未至”的霓虹灯牌正在调试,血红光芒刺破暮色。
这个他当年说土到爆的名字,我要变成插在他商业版图上的玫瑰刺。
2.错位人生我把从淘宝买来的婚纱铺在仓库地板上时,陆川正用美工刀削铅笔。
孔雀蓝的绸缎浸在漏雨形成的水洼里,像一尾溺毙的人鱼。
这是我们从美术学院毕业的第七天,婚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