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回来找找,看能不能有个安身之所。”
他的眼神微微一动,像是想起了什么,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冷漠。
“父亲过世多年,家里的旧物都已封存。
有没有这份文书,我不知道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就算有,沈家也没有义务替你保管十年。”
这话像一盆冰水,从头浇到脚。
我早该料到的。
沈舟白从来就不是个念旧情的人。
十年前如此,十年后更是如此。
他看我的眼神,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,仿佛在质问:陆冉,你凭什么觉得,十年后回来,我沈舟白还会管你的死活?
心口那点残存的、可笑的期冀,瞬间碎成了齑粉。
“我知道这很冒昧。”
我咬着牙,逼回眼眶里的湿意,“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沈先生,求您看在家母与沈老先生的旧识份上,容我找一找。
如果找不到,我立刻就走,绝不打扰。”
他盯着我看了很久,久到我几乎要支撑不住那目光里的重量。
雨越下越大,在庭院里汇成细流。
念安冷得打了个哆嗦,小手抓得我更紧了。
终于,他移开视线,看向廊外的雨幕,声音冷淡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沈家的库房,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。
你先找个地方住下吧。”
这是……拒绝了?
还是给了我一丝渺茫的希望?
我分辨不清。
“老陈,”他对着刚才开门的年轻人吩咐道,“带她去西跨院那间空着的佣人房,暂时安置一下。”
我愣住了。
佣人房?
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。
是啊,在他沈大院长眼里,我陆冉,哪怕是将军遗孀,也不过是个回来讨要故纸堆的落魄女人,和十年前那个身份尴尬的陪读丫头,本质上没什么区别。
能给我一间佣人房遮风挡雨,已经是格外开恩了。
“多谢沈先生。”
我低下头,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,声音平静无波。
老陈面无表情地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我牵着念安,跟着他往西跨院走去。
经过沈舟白身边时,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皂角混合着墨香的气息,那是属于他的、清冷干净的味道,十年未变。
我的脚步顿了一下,终究没有回头。
身后,那道冰冷的目光,却像钉子一样,牢牢地钉在我的背上。
2西跨院的佣人房,狭小、潮湿,只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