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螺子黛滚落锦褥,在月白中衣上拖出蜿蜒墨迹。
沈珩的银发垂落肩头,与我未绾的青丝缠作结,发梢扫过颈间红痕时,我忍不住笑出声:“像话本里勾魂的雪妖。”
他忽然将我拦腰抱起,赤足踏过满地散落的奏折。
鎏金缠枝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,他咬开妆奁最底层的暗格,取出一支嵌着红豆的银簪:“夫人可知,三年前你及笄宴上掷入荷花池的骰子,是为兄捞了整宿才……”窗外忽起喧哗,惊蛰叩门的声音带着笑:“大人,姜大人又在府门外骂街了。”
我推窗望去,父亲正举着戒尺戳那对石狮子:“混账!
拐了老夫嫡女还敢闭门谢客!”
他脚边堆着七八个包袱,最上头那件玄色大氅,分明是我亲手缝给沈珩的生辰礼。
沈珩将我裹进狐裘,推门时长身玉立又是端方君子模样:“岳父大人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