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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里是“安全病房”?
没有任何提示。
安弈强迫自己冷静,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每一个角落。
忽然,他在一处靠近天花板的通风口下方,看到了一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常——那里的墙灰似乎比别处更新鲜一点,用指甲轻轻刮擦,竟露出了里面用白色粉笔画的一个极其微小的箭头,指向右侧走廊的第三间病房。
字迹潦草而急促,仿佛留下标记的人也处于极度的恐惧和匆忙之中。
是陷阱,还是前人留下的唯一线索?
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!
走廊深处,传来了一种沉重、粘稠的脚步声,“吧嗒……吧嗒……”,像是有人穿着浸满液体的靴子在行走,不疾不徐,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正朝他这边靠近。
“巡夜人”!
安弈不再迟疑,几乎是扑到了那扇箭头指向的病房门前,手心全是冷汗,轻轻拧动了门把。
门开了。
里面是两张空病床,陈设简单,但比走廊里那种浓重的血腥味要淡得多,似乎真的“安全”一些。
他闪身进去,用尽全力控制着,将门轻轻带上,留了一条微小的缝隙,不敢完全关死,更不敢锁——天知道锁门会不会触发什么死亡规则。
几乎在他藏好的瞬间,那“吧嗒、吧嗒”的脚步声,精准地停在了他的门外。
安弈的心跳骤停,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石头,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咚……咚咚……”缓慢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,不像是人在敲,更像是某种坚硬的、非人的东西在叩击门板,每一声都仿佛直接敲在他的心脏上。
门外,似乎有一个“东西”正在凝视着门缝,感受着里面的气息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突然,安弈注意到病房角落的阴影里,缩着另一个人影!
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,蜷成一团,瑟瑟发抖,眼睛瞪得极大,里面充满了血丝和泪水,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恐惧。
她看到安弈,也只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,不敢发出丝毫声音。
两人隔着昏暗的光线,用眼神进行着绝望的交流。
敲门声持续了足足一分钟,像是在进行某种例行的“检查”,然后,那沉重粘稠的脚步声再次响起,“吧嗒……吧嗒……”,缓缓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