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术会议,短期出差了三天。
回来的时候,一推开培育室的门,我的心就沉了下去。
窗户有被撬动的痕迹,虽然关着,但锁扣明显被破坏过。
老王家的阳台,离我这个房间的窗户很近,搭把手就能碰到。
几盆作为幼虫食料的寄主植物被折断、踩踏,泥土翻得到处都是。
而我最担心的那几只处于关键期的幼虫,已经不见踪影,只在培育箱底部留下几点可疑的、干涸的粘液。
现场的空气中,还残留着一丝劣质烟草的味道。
没有直接证据。
窗户上的痕迹很轻微,不足以证明强行闯入,实验室里,我也没有安装监控。
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,这绝对是老王干的。
他知道我宝贝这些东西,知道这是我的工作,我的心血。
他就是故意的。
这不再是简单的邻里矛盾,这是对我个人领域、对我视为生命的研究的直接践踏。
我的研究,是超越我生命的东西。
他越过了我心中那条不可触碰的红线。
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愤怒,像积蓄的火山,那一刻,终于开始发生质变。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我拿着门口摄像头拍下的、老王之前种种劣迹的录像,带着培育室被破坏的照片,去了派出所。
接待我的是张警官,一个看起来很忙碌,对邻里纠纷习以为常的中年警察。
他耐着性子听完了我的叙述,做了笔录。
我把录像给他看,他快进着扫了几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