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合给我们小桃儿做里衣。
泪珠子砸在花蕊上,我慌忙用袖口去蹭,却把“桃”字染得洇了色。
外院传来踉跄的脚步声时,我正伸手推开角门。
大少爷的织金蟒纹靴踏碎水洼,泥水飞溅,我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角门吱呀着就要合上,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了下来。
“你姐姐最疼你……”大少爷满身酒气逼近,金镶玉扳指擦过我的耳垂,“我都允她姨娘之位了,不过碎个镯子……”他忽然痴笑起来,“那日我命她在书房替我研墨,她躲闪时碰洒松烟墨,染得袖口跟乌鸦羽似的……告诉我她埋在哪儿。”
大少爷狠狠掐着我的脖子,“我要让她以姨娘的身份下葬……”话音未落就被匆匆赶来的管家架住胳膊:“少爷醉了,夫人喊您喝醒酒汤。”
6 复仇之刃当夜我蜷在硬板床上,又梦见五岁那日的假山石。
奶嬷嬷腕上的银镯泛着血光,卍字纹随池水漾成金线。
小丫鬟绣着红鲤的鞋面在波光里忽隐忽现,突然变成姐姐青白的手指,指甲缝里嵌着大少爷书房的松烟墨。
惊醒时,月光正照在墙角的油纸包上。
褪色的红头绳缠着青丝,在砖地上投出交错的影,恍若井沿青苔上那五道外翻的抓痕。
三更梆子响过两遍,我咬破指尖在小衣上补完桃花。
血珠渗进丝线,将最后一瓣染成暗红色。
我穿上小衣,对着水缸练习端茶的动作,直到能完美扮出管家眼中“守规矩的丫鬟”模样。
进内宅的机会比预料中来的快。
立夏那日,夫人召家生子入府的告示贴满后巷。
我跪在青砖上时,正听见管家谄笑:“少爷们得了通房,都等着跟您谢恩呢。
只大少爷那边……继续关着,秋闱之前,不准放他出来!”
“是。”
管家语气颇有几分为难,“夫人,不如您给大少爷也选个人吧,几个少爷都有了,偏……也难怪大少爷心里不痛快。”
“你懂什么!
行了,银杏的缺就让她妹妹补上吧。”
夫人的护甲划过写着我名字的书册,“哑巴最好,省得学那些个轻狂蹄子。”
“是,夫人英明。”
管家轻飘飘的看我一眼,领着落选的丫鬟们离开了。
蔷薇花影爬上东墙,我抱着青布包袱迈进西角门。
守门婆子掀开包袱皮,只看见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