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,弟弟沉默了很久,声音带着哽咽:“姐,你受苦了……早该离开那个混蛋了!”
我笑着说: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
以后会好的。”
其实怎么可能没事呢?
心好像破了个大洞,呼呼地漏着风。
只是不想让他担心。
整理东西时,在一个抽屉角落,翻出一张皱巴巴的B超单。
是我第一次确认怀孕时拿到的。
那时我还傻傻地期待过,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,能让霍景深对我有一丝丝不同。
现在看来,多么可笑。
我把它和那张他唯一送过的、写着“生日快乐”却毫无温度的贺卡一起,撕得粉碎,扔进了垃圾桶。
苏念,别回头,前面才是你的路。
我拉黑了霍景深的所有联系方式,注销了常用的手机号,只留了一个新号码用于联系弟弟。
然后,我拖着行李箱,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这座城市。
去哪儿?
我还没想好。
或许,回老家那个叫安宁的小镇吧。
那里有山有水,足够安静,适合埋葬过去。
3 安宁镇疑云安宁镇,确实如其名,安宁得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。
我用仅有的一点积蓄,在镇子边上租了个小小的院子。
院子里有棵老槐树,夏天应该很凉快。
身体因为流产和连日的奔波变得很虚弱,我休息了半个月,才感觉缓过点劲。
积蓄不多,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。
镇上的工作机会很少。
我不想再做入殓师,那份工作承载了太多痛苦的回忆。
最后,在镇东头一家老中医开的小诊所里,找到了一份帮忙抓药、打杂的工作。
薪水不高,但足够我一个人生活。
诊所的林医生是个和蔼的老头,看我脸色不好,时常给我把脉,叮嘱我注意身体。
镇上的邻里也很淳朴,虽然偶尔会好奇地问起我的过去,但都没有恶意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平淡,甚至有些枯燥。
白天在诊所忙碌,晚上回到小院,对着空荡荡的屋子,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,心口依然会隐隐作痛。
但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霍景深,不去想那些背叛和伤害。
我以为,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。
直到有一天,林医生突然告诉我,有位匿名的“好心人”给诊所捐了一笔钱,指明要改善诊所的条件,并且给我涨了工资,还留下话,说如果我有什么困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