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故。
皇帝经此一遭之后无心政事,并旧事重提,将皇后借种计划抖落宫中。
皇后被弃如敝履,郁郁寡欢,临产之时将孩子托付给户部侍郎。
这个孩子就是照夜。
08“主子,炭盆要添么?”
照夜捧着手炉立在帘外,鸦青色宫装衬得眉眼如画。
我揉着太阳穴苦笑。
这样的关心并不陌生,只是越有所求,越显得真诚。
林悦偷画稿之前,也这样温言细语。
“主子当心烫。”
照夜握住我执笔的右手,指尖薄茧蹭过她虎口硬茧。
他掌心滚烫的温度惊得我笔尖一颤,墨渍在宣纸上洇开。
“糟糕!
这画算是废了。”
入夜,更深露重。
“姑娘请看。”
照夜忽然展开一卷泛黄粗麻纸。
歪歪扭扭的火柴人排着队往山上爬。
最后那个戴斗笠的小人叉腰站在峰顶,脚下踩着几个抱头鼠窜的丑角。
旁还认真标注着:书禾大人斩妖除魔图。
我怔怔望着画中腾空而起的火柴人,忽然想起初学漫画时在课本空白处涂鸦的自己。
那时颜料染脏校服袖子被老师训斥,朋友也是这样画了个顶着光环的Q版小人哄我,旁边写着“未来大画家”。
“这是...你画的?”
“奴僭越。”
照夜伏地叩首。
“过来。
要这样画才对。”
照夜凑近时发梢扫过我的手背,带着他的气息。
像是一只黏人小猫。
总是望着自己作画,爪子踩脏画纸也让人舍不得去责备。
09入夜,我被浓烟的难闻气味熏醒。
浓烟最先漫过房间。
帷幔瞬间化作一条火瀑。
我抱着最后半卷画稿找逃生路径,才发现退路已被火墙封死。
只能用做完洗脸仅剩的水源打湿床单披在身上乞求上苍。
最好是让我被烟熏死,而不是被烧得面目全非再死。
有人持剑破门,护着我跑出来。
而后雪斋阁的主体建筑轰然倒塌。
照夜脚尖轻跃,便带着我坐在了一处屋顶上。
“松手”,他这才触电般地收回手,又解下腰间皮囊递过来。
冲鼻的浓烈酒气唤醒了我朦胧混沌的神志。
但照夜似乎有些不清醒。
他解下大氅披在我的肩上,“去年冬至,我在玉门关,那有种野草,火烧得越狠,开春生得越旺。”
我笑了,居然还长了张会安慰人的嘴。
只是这火不会是你点的吧?
打一巴掌给颗甜枣这事可不行干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