筒光,他看见符咒上画的竟是日记里的青铜鬼船。
最顶端的陶瓮突然倾倒,骨碌碌滚出个泡发的头颅——分明是上月出海失踪的渔夫!
那头颅的眼球突地转动,腐烂的声带挤出气泡音:“船...要满舱...九十九...”仓库铁门轰然闭合,所有陶瓮开始规律震颤,仿佛有无数指甲在瓮内抓挠。
---第八章 鬼棺汐老渔夫陈伯的船屋里供着妈祖像,香案却摆着三颗尖牙。
他摩挲着腕间鲨骨念珠,眼白泛着和棺液同样的青黑色:“三十年前那口红棺是从台风眼里捞上来的,棺盖上钉着七斤重的八卦铜镜。
开棺那刻,全镇的狗都跪地哀嚎...”<酒碗里的地瓜烧突然结出冰花,陈伯的瞳孔缩成针尖:“棺里躺着个穿明朝官服的尸首,怀里抱着鎏金盒子。
那夜之后,讨海的兄弟接连被拖下船——不是水鬼,是长了人脸的水猴子!
它们指甲缝里嵌着咱渔网线头,眼珠子会映出你死时的模样...”舷窗外飘过盏莲花灯,陈伯突然掐住自己喉咙,指缝间渗出带着鱼卵的黏液:“它们来了!
当年开棺的七个人,现在只剩我...”话音未落,船板下传来指甲刮擦声,整艘木船开始缓缓下沉。
第三卷:诡祭---第九章 纸人泣中元节的纸灯笼把青石板路染成血橙色,游街的傩戏班子踩着高跷经过,面具眼眶里却空无一物。
林少棠蹲在纸扎铺后巷,看着王瘸子用尸油浸泡竹篾,那些惨白的童男童女在月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——所有纸人右眼角都点着颗朱砂泪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