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
哦哦,我叫林韧柳。”
“癫狂柳絮随风去,轻薄桃花逐水流。
好名字,很适合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他递给我一张对折的纸,“你的问题很有见地。
这是我下周朗诵会的新作,也许你会愿意来听听?”
我接过那张纸,手指因触碰而微微颤抖。
展开后,是一首名为《致一位提问的女孩》的短诗,末尾用铅笔写着朗诵会的时间和地址,以及他的电话号码。
回到宿舍,我把那首诗读了不下二十遍。
诗中写道:她眼中的疑问比答案更明亮/像初春第一朵不敢开放的花/我多想告诉她/所有真理都是美丽的错误……室友李雯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,一把抢过诗稿。
“哇,周慕云亲自给你写诗?”
她夸张地瞪大眼睛。
“小心点,听说他换缪斯比换衬衫还勤快。”
“别胡说。”
我夺回诗稿。
“他只是欣赏我的文学见解。”
李雯意味不明地说。
“他‘欣赏’过很多女生的‘文学见解’,但她们最后都成了他诗集的注脚。”
我本该听她的警告。
但那个夜晚,我躺在床上,一遍遍回想他看我的眼神,和他声音里那种令人心颤的温柔。
凌晨三点,我给他发了第一条短信:“诗中的女孩,是否注定成为真理的牺牲品?”
他几乎立刻回复:“只有最特别的女孩,才能成为真理的化身。”
就这样,我掉进了周慕云精心设计的语言迷宫。
他带我参加高端文学沙龙,向圈内朋友介绍我是“最有灵性的年轻诗人”;他送我昂贵的手工钢笔和限量版书籍,每一件都附上他亲手写的小诗;他在深夜发来即兴创作的短句,声称是“被思念煎熬的产物”。
二朗诵会那天,我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,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,像他诗中描写的“初春的花”。
他站在台上,目光穿过人群锁定我,出人意料地宣布。
“接下来这首诗,献给一位让我重新思考诗歌本质的女孩。”
全场哗然。
我缩在座位上,既羞愧又骄傲,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。
那首诗叫《白裙与疑问》。
字字句句都指向我,却又巧妙地模糊了具体特征,让每个穿白裙的女孩都以为是自己。
结束后,他给我发信息让我等等他。
我欣然同意。
“抱歉,久等了。”
“也没有很久。”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