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怀孕八月的青梅苏璃月,因偷情他人被夫家休弃,却又在当晚被接入了宰相府。
她偷穿我的嫁衣,大着肚子与沈玉珩厮混时被我撞破,说我冲撞了她的孩子。
沈玉珩反将怀有五个月身孕的我杖责二十。
生生打落我的孩子,制成汤药为苏璃月补身。
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,冷声道:“你冲撞月娘,致使她险些流产,这便是对你的惩罚!
镇北侯府全家战死,你如今已无依仗,若你自愿贬妻为妾,我宰相府倒还可容得下你。”
苏璃月啃食骨肉,形如妖魔,却又笑眼看我:“夫人的孩儿于我可是大补之物,救了我与我的孩儿一命,多谢夫人了。”
我望着曾与我情投意合的沈玉珩,他曾跪满三千阶梯为我祈福,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子对我百般羞辱,我心中满是悲痛与绝望。
既如此,那便君若无意,我便休!
我转身甩下一份休夫书。
苏璃月被接入府时,街头巷尾已议论纷纷。
她身为人妇,怀孕八月却与一男子在青楼被捉,上演了一出活春宫,当即被夫家休弃。
沈玉珩在去接她前,曾忧心忡忡地对我说:“世间女子多艰,如今你也该体会月娘的难处。
若我不去护着她,只怕她今日便会被侵猪笼。
况且她还身怀有孕,救她一命,也算是积德行善。”
彼时,我正趁着日头好,将我成婚时的嫁衣拿出来晾晒,顺便紧一紧上面的东珠。
我是镇北侯府独女,自幼随父母长在边疆,驰骋在马上。
我母亲是当朝第一女将军,父亲是镇北侯府独子。
我亦颇爱兵法武艺,可母亲觉得边疆困苦,风沙又大,她一心只想让我成为京都养尊处优的名门贵女,嫁得如意夫婿,平安富贵此生。
加之当年陛下顾虑我父母拥兵自重,便一旨将我召回,赐婚给了宰相府的小相爷沈玉珩。
可我大婚时,却传来父母皆战死的噩耗。
好在沈玉珩待我极好,那时京都传言我命硬克亲,是他跪满三千阶梯为我破灾祈福。
所以,当沈玉珩对我说要去接苏璃月进府时,我虽心中不悦,却并未阻止,只是默默将嫁衣收起,强忍着泪水,装作若无其事。
可她进府的当晚,我的嫁衣便不见了。
那是我母亲生前一针一线彻夜为我缝制的嫁衣,她无法在我大婚之时离开边疆,便亲自为我量体裁衣,上面的东珠都是她一颗颗精心挑选的。
我极爱惜,时常取出来缝补养护。
丫鬟说,是苏璃月拿走了。
我带着一众仆从站在她的客房门口,听见了男女交欢时的水声,我忍下心中屈辱,不想将事情闹大。
透过门缝,我听到苏璃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媚:“玉郎,我穿这嫁衣,可比得上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的夫人?”
沈玉珩声染情欲,喘息间答道:“月娘,在我心中,墨千山自然不及你万分之一。”
“她虽貌美,却自持是名门贵妇,寡淡无趣,床榻之上的事,还是你胜过一筹。”
女子含糊不清地答道:“青楼那日,幸亏无人瞧见玉郎,否则这出自名门的夫人可要伤心了。”
我只觉脑中轰然作响,瞬间恶心想吐,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,强撑着推开房门。
苏璃月惊慌地扯过嫁衣一角盖在身上,沈玉珩脸色青白交加,向我厉喝道:“你来干什么!”
我难掩心中失望,半晌才含泪颤巍巍地指着他说:“沈玉珩,这便是你说的积德行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