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劈出冰剑时,铁錾突然把石碑碎片塞进我染血的腰带。
他的嘴唇在冰雾中微微翕动,我看清他的口型:“二十年前的......”冰剑离我咽喉仅有三寸时,青衫女子的蛊毒瓶精准砸中沈墨卿的断腿。
沈墨卿的惨叫让河神真灵动作一滞,铁錾趁机抡起船桨,狠狠捅进冰剑裂缝。
老船夫布满冻疮的手,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木桨竟在神造寒冰中撕开一道缺口。
随着一声巨响,冰剑轰然炸裂。
碎冰如暗器般扎进铁錾左眼,就在这时,我嗅到他怀里飘出的腐腥味,和巫九娘肉团里钻出的蛊虫味道一模一样。
“接着!”
铁錾独眼充血,将染血的裂碑碎片重重拍进我掌心。
碎碑棱角割开我化脓的伤口,黑水在脚下瞬间形成漩涡。
河神真灵发出刮锅底般的嘶吼,十七张巫九娘的脸从他胸口钻出,每张嘴都在疯狂啃咬铁錾的断桨。
沈墨卿的官袍被蛊虫撑得鼓胀,断腿处喷出腥臭黏液:“开闸!”
青衫的银针迅速扎进我耳后穴位:“血咒要沾碑文!”
她袖中飞出三只金蝉蛊,扑向沈墨卿蠕动的断腿。
我攥着裂碑,狠狠划破掌心。
血珠滴在殄文上的瞬间,祠堂地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印。
河神真灵的蟒尾扫到半空,突然僵住,鳞片缝隙里渗出墨绿色黏液。
“二十年前......”铁錾独眼淌下血泪,腐烂的棉衣在狂风中被撕碎。
12他布满鞭痕的后背上,赫然刻着与裂碑相同的殄文。
黑水旋涡突然暴涨,铁錾的独眼珠凸出眼眶,皮肤下钻出银线蛊虫。
他最后朝我咧开缺牙的嘴,整个人被旋涡无情绞成血雾。
“老东西喂蛊了!”
青衫女子拽着我,扑向祭坛。
血雾凝成猩红咒文,紧紧缠住河神真灵,那些啃噬铁錾的巫九娘面孔,突然尖叫着融化。
沈墨卿的蛊虫终于啃穿最后一道闸门,滔天洪水裹着冰碴,如猛兽般冲塌祠堂东墙,上游冲下的浮尸重重撞在我后背上。
一具女尸的银镯卡住我喉咙,镯面刻着“沅娘”,和铁錾醉酒时念叨的亡妻同名。
河神真灵挣断血色咒文,眼眶里的白骨鱼群化作冰箭射来。
我挥动软剑格挡,掌心的裂碑碎片突然烙进骨头里。
青衫又往我嘴里塞进第二颗苦药丸:“你的血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