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寻我,温声道:“夫人随我同去吧,你掌管宗门多年,理应与我共享这份荣耀。”
我低头为婆母掖好被角,摇头道:“母亲身子愈发虚弱,我心不安,宴会便罢了,夫君自去便是。”
他看了我片刻,似有遗憾,最终未再勉强,独自前往。
宴后,凌云霄带回一位舞姬。
清荷闻讯,竟一反常态,未像从前般大吵大闹,反而对凌云霄柔情似水,百般讨好。
两人如胶似漆,共度了几月甜蜜时光,宗门上下都觉稀奇。
不久,清荷再度怀孕,消息传开,长老们纷纷道贺,称凌氏血脉有望再添新丁。
可清荷却未如众人期待般欣喜。
她日渐沉默,常独自抚着小腹,眼中满是惊惶。
某夜,我听碧蓝说,清荷曾偷偷哭诉,怕再生孩子会毁了容貌,失了凌云霄的宠爱,更怕重历产房生死之险。
她生产凌昊时,曾在鬼门关前徘徊,那恐惧早已深种心底。
尽管开枝散叶对凌氏至关重要,她却下定决心,趁夜潜往药房,想寻打胎药了结这胎。
清荷去药房的消息,被她的丫鬟无意间告知碧蓝。
碧蓝气愤难平,要派人拦她,我却摆手止住,叹道:“女子处境艰难,她的选择,我不忍苛责。
让她去吧。”
可清荷未及得手,便被凌云霄派人抓回。
他闻讯赶来,脸色铁青。
长老们私下调侃他管不住妾室,更有人笑言凌氏血脉险些断送,他自觉颜面尽失,又怒清荷要毁他骨肉,盛怒之下,竟命人将她捆绑,扔在云霄宗山门前,厉声道:“夫人,你来管教!
莫让她再丢我凌氏的脸!”
清荷被捆在风中,披头散发,狼狈不堪,自那日起不吃不喝,形如枯槁。
我不忍看她如此,亲自前往探望。
她见我,泪水夺眶而出,哭诉道:“我为了云霄,甘愿为他生儿育女,可他却嫌弃我,宁肯宠那舞姬,也不肯多看我一眼!
我一心爱他,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……”她的话如刀,刺在她心上,也刺在我心底。
我静静听她倾诉,目光却不由自主柔和了几分。
清荷虽偏执,可她敢爱敢恨,敢直白追逐自己想要的,哪怕摔得头破血流。
而我呢?
为了在宗门生存,为了护住辰儿、香儿与婆母,我早已习惯了步步为营,小心翼翼,连心底那点微光都不敢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