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疤痕像条扭曲的纸扎人手臂,蜿蜒至颈间,那里戴着与苏眠同款的青铜铃铛,背面刻着“替死”二字。
“我是十年前的第二名受害者,”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桑皮纸,“他们说我死了,可纸扎人只拿走了我的半张脸。”
她指向苏眠的铃铛,“你母亲偷走了纸扎人的认主标记,替你当了十年的新娘,现在她头七回门,纸扎人要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。”
女人从布包里掏出束长发,发根处的朱砂让苏眠浑身发冷——这正是十年前案发现场的遗留物,而DNA检测报告显示,这些头发与苏母的完全一致。
“2012年的阴婚仪式,”她凑近,右脸的皮肤在火光下泛着纸浆的光泽,“他们本想用你的八字让纸扎新娘复活,你母亲却抢着当了替身,结果纸扎人借了她的魂,却因为八字不符,成了半人半纸的怪物。”
苏眠的铃铛突然发出尖锐的纸页摩擦声,她看见女人的右脸正在缓慢剥落,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宣纸纹路——那是纸扎人借魂失败的产物。
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,女人将半张阴婚庚帖塞进她手里,转身消失在雨幕中,只留下句话:“去纸扎店的密室,你母亲的日记,藏在纸扎新娘的肚子里。”
回到纸扎店时,李青临正在擦拭橱窗玻璃,纸扎新娘们的眼窝处重新描上了朱砂,却都转向南方——苏眠民宿的方向。
她的指尖划过橱窗,突然发现玻璃上的水痕正在自动汇聚,形成个与自己颈间铃铛相同的图案,而在图案中心,隐约可见“19:19”的数字——正是王寡妇死亡视频的拍摄时间。
地下室的密室门虚掩着,苏眠摸到纸扎新娘的腹部,果然在夹层里找到本泛黄的日记。
2012年10月的字迹浸透泪痕:“眠眠的八字被算出是‘阴婚新娘’,纸扎李和阿默的父亲说,只要用我的八字替她配阴婚,就能骗过纸扎人。
可我看着那些纸扎新娘的眼睛,总觉得它们在等眠眠的身子……”最后一页的日期是2013年4月5日,也就是母亲的头七夜:“长庚说纸扎人活了,它要拿走我的铃铛,拿走我的身子。
眠眠,如果你看到这页,记住,纸扎店的地下室有个镇魂阵,只有你的血能激活它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