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手:“孩子还小,确实难带。”
“早知道这样...”老太婆突然压低声音,靠近我的耳边说道“芸芸啊,其实志强一直惦记着你...”我打断她“阿姨,我男朋友在等我。”
同时我指向不远处正在挑选水果的高个子男人——那是李雯介绍给我的牙科医生张栩,已经约会过三次。
老太婆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,最终嘟囔着“没良心的。”
推车离开了。
张栩走过来,递给我一盒草莓:“熟人?”
“前夫的妈妈。”
我平静地说,惊讶于自己说出这个词时居然毫无波澜。
当晚,我和张栩在一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吃饭时,手机震动起来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“喂?”
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,然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和一个疲惫的男声:“芸芸...我...”我立刻挂断了电话。
张栩关切地看着我:“没事吧?
脸色这么白。”
“打错了。”
我把手机调成静音,塞进包里。
窗外开始飘雪,餐厅温暖的灯光下,张栩谈起他下周要去参加的骨科研讨会。
我注视着他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,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专注地听一个人讲话了,可能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,与之前不同的。
与此同时,镇子另一头的自建房里,曾志强抱着哭闹不止的婴儿在客厅来回踱步。
林晓梅靠在沙发上刷短视频,音量开得很大。
“晓梅,能不能帮个忙?
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。”
曾志强声音沙哑。
“我白天带了一天孩子,累死了。
再说,这不是你非要留下的孩子吗?”
林晓梅头也不抬,依然沉迷于她的手机里,时不时发出笑声,手飞快的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。
父母嘛,总推脱着身体不爽利,回自己的小房子去了。
之前周芸在家的时候,怎么没听他们念叨呢,还是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在一起生活。
现在这个孩子成了曾志强一个人的义务与责任。
曾志强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脸——那眼睛像极了志明小时候。
他摸出手机,又一次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。
“您拨打的用户正忙...”他放下手机,看见沙发上扔着今天的超市小票——两罐奶粉,三百六十元。
工资卡里还剩二百一十七块,距离发薪日还有九天。
婴儿的哭声更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