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产后复查那天,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像细密的网,将我紧紧笼罩。
我抱着裹着珊瑚襁褓的女儿,脚步沉重地走着。
突然,熟悉的脚步声传来,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上。
他穿着笔挺的警服,新肩章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,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“张护士?”
他的声音像根生锈的针,直直刺进我还未愈合的伤口。
局长千金挎着爱马仕包从电梯里出来,她那涂着猩红指甲的手,亲昵地搭在他臂弯。
女儿突然啼哭起来,珊瑚襁褓上的银铃叮当作响,仿佛在哭诉着什么。
我低头调整襁褓时,瞥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,心猛地揪紧,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“明天来局里签护理协议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我工牌上的姓名,那眼神,陌生得让我害怕。
“我辞职了。”
我打断他,指尖抚过女儿鬓角的头发,试图从女儿的温度中获取一丝安慰,“现在是全职妈妈。”
深夜,暴雨倾盆,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女儿突然发起高烧,小脸烧得通红。
我抱着她冲进急诊室,雨水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就在这时,我撞见他扶着呕吐不止的妻子。
局长千金的貂皮大衣滴着雨水,与我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。
他抬头看见我时,瞳孔剧烈收缩,那一瞬间,仿佛时间都凝固了。
“为什么不等我?
为什么!”
三天后的清晨,细密的雾气还未散尽,他守在母婴店门口,警服肩章上沾着未干的夜露,声音里裹挟着痛苦与不甘,“执行完那项任务,我终于鼓起勇气,打算向所有人宣告……” 我下意识攥紧女儿的安抚奶嘴,指尖摩挲着硅胶表面,记忆瞬间被拉回他手术的那天,他疼得咬着牙垫,汗水浸湿了头发,而我在一旁心急如焚。
曾经那些触手可及的温暖与陪伴,如今却成了心头难以愈合的伤疤。
“宣告什么?”
我轻声问道,声音里满是疲惫,像是被生活抽去了所有力气。
他的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哭腔,几近嘶吼:“告诉他们,我要娶的女人,是那个在泌尿科病房陪我掉眼泪的傻瓜!
可等我回来后,听到的却是你结婚的消息。
为什么,为什么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,要这么残忍?”
说着,他颤抖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