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的雄鹰与银杏。
我忽然想起初见时的雅阁、白裙子上的血渍、看守所的素描本,原来所有的疼痛,都是为了让此刻的温暖更珍贵。
当他的唇落在我额头上时,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,而我们的掌心,终于不再有未愈合的伤。
雪在黎明前化了,沈砚蹲在门槛上替我擦皮鞋,阳光穿过天井照在他发梢,像落了把碎钻。
父亲哼着老戏从里屋出来,往他手里塞了串钥匙:“偏房的阁楼收拾好了,以后回来住。”
钥匙链上挂着枚旧铜钱,是母亲从箱底翻出的“压惊钱”。
货车鸣笛启程时,沈砚把我拉进怀里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——那是母亲在他枕下放的香袋。
“知道吗?”他望着渐渐远去的老宅,“刚才放烟花时,我许了个愿。”
“什么愿?愿我们以后的每一个冬天,都能在有炉火的屋里,数着彼此的伤痕,说‘还好,你还在’。”
车轮碾过融雪的路面,溅起细小的水花都闪着光。
我望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,忽然明白,爱情从来不是消除伤痕,而是让每个伤口都成为故事的注脚。
当我们的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长,那些曾以为是遗憾的过往,终于都成了通往彼此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