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兽蛋惊变我攥着铁锹的手在发抖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县衙捕快的铁靴碾碎院角的青苔,为首的刘班头举着公文,铜扣在晨光中闪着冷光:“奉县令大人令,查抄妖物!”
“慢着!”
我挡在雕花檀木盒前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“这是我朱家祖上传了三代的灵禽蛋,怎就成了妖物?”
刘班头的刀鞘磕在木盒上,漆纹剥落处露出内里的玄色符文:“昨夜城隍庙的签筒连翻三次‘灾’字,王县令说了,凡带符文的都是邪祟!”
他冲身后捕快使眼色,“砸了!”
木盒裂开的声响像极了前世那声惊雷。
我眼睁睁看着淡金色蛋壳迸裂,蛋液混着血丝渗进青砖,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——只不过前世我是缩在母亲身后的幼童,如今是刚及笄的朱家嫡女。
“朱丽!”
父亲从偏院冲出来,腰间玉佩碎成两半,“这是你祖父用半幅灵田换的青鸾蛋,怎可——朱员外好大的口气。”
屏风后转出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子,腰间玉坠刻着三尾狐纹,“本县不过遵从上头指令,倒是你家这蛋,符文与半年前后山妖雾同源。”
是新来的王县令,上月才到任便查封了三家灵宠坊。
我盯着他袖口的银线刺绣,突然想起前世灾后县志里的记载:“王焕之,通敌叛国,私通邪教‘血灵教’。”
“大人明鉴,”我福了福身,指尖抚过裙摆暗纹,“青鸾蛋需以朱砂符文镇养,若真是妖物,我朱家怎会将它摆在正堂?”
王县令的目光扫过我胸前的银铃——那是母亲留下的护身符,突然冷笑:“既是灵禽,何不让它现形?”
他抽出捕快腰间的刀,“本县倒要看看,是青鸾还是妖物!”
刀刃劈下的瞬间,我猛地推开木盒。
蛋液溅在王县令靴底,他暴喝着踢翻木盒,碎蛋壳中露出枚鸽卵大小的金鳞,在晨光中泛着微光——是即将破壳的灵禽逆鳞。
“果然是妖物!”
刘班头的刀架在我颈间,“朱小姐蓄意阻拦公务,莫怪小的不客气!”
我盯着金鳞上的血纹,突然听见角门传来喧哗。
隔壁李猎户抱着浑身是血的山鸡闯进来,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张婆子:“大人!
我家鸡窝昨夜被妖风掀了顶,公鸡全断了头!”
王县令的瞳孔骤缩,我趁机扯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