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皮发麻。
棺盖缝隙里突然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枯手,指节上缠着褪色的红头绳,那红头绳曾经鲜艳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淡无光,那分明是姑娘家绑辫子用的!
枯手指天划地,动作僵硬而诡异,七座坟头同时渗出黑水,那黑水又黑又黏,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,在雪地上汇成一个巨大的“冤”字,字迹和王寡妇棺材里的一模一样。
黑水慢慢地漫过脚面,我鞋底粘的灶灰突然滋滋冒烟,腾起一股腐肉烧焦的恶臭,那味道刺鼻难闻,让我忍不住捂住鼻子。
三姥爷见状,立刻咬破中指,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掌心,他迅速在掌心画出血符,口中急诵:“天火雷神,五方降威……”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强大的力量。
话音未落,林子里蹿出七条火红狐狸,它们的皮毛在月光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。
每只狐狸嘴里都叼着一枚康熙通宝,铜钱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。
铜钱落地成阵,老狐狸们突然人立而起,前爪并拢,对着月亮作揖,动作整齐而庄重。
我分明看见它们眼角闪着泪光,其中一只前爪还戴着生锈的银镯子,镯子上錾刻的“陈”字在月光下泛着青光,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。
棺材里传来少女呜咽的声音:“光绪二十三年冬,萨满祭司说我生辰八字合阴煞……拿红头绳勒死我镇在阵眼……”那声音忽近忽远,带着冰碴子碰撞的脆响,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“你们李家人拆阵时……为何不把我骸骨迁出养尸地……” 说着棺盖轰然掀开,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,露出具蜷缩的尸骨,天灵盖上钉着的青铜钉嗡嗡震颤,钉尾拴着的五色线早已褪成灰白,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<三姥爷突然僵住,兽骨经文在月光下显出血字:“童养媳陈氏,庚子年七月十四生”。
老人的手颤抖着,他哆哆嗦嗦地扒开棺材底的陈年糯米,那些糯米已经变得发黄发黑,散发着一股霉味。
半幅绣着鸳鸯的红肚兜裹着具蜷缩的尸骨,红肚兜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淡,鸳鸯的图案也有些模糊。
肋骨间卡着一把生锈的剪刀,剪刀的刃口已经变得钝了,正是王寡妇生前纳鞋底用的那把。
剪刀刃上沾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