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全子刚清净了一会,宝珠就带着一个身着青衣拎着药箱的大夫进了门,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。
这次找大夫,她是提前跟裕福打过商量的,裕福同意了后给了大夫秦照令牌才进来。
因为时间有限,秦照没让小全子起身,直接掀开他衣服,查验了一遍。
等到查完后,他才起身洗手。
“问题不大,皮肉伤好养,只有这腿上大腿骨有点骨折,得静养一个半月,最好是绑上。”
小全子皱了皱眉头,“这么久?”
虽然宫人说他不用上值,但刚刚经历了这么一遭事,只怕西风堂里也是有麻烦的。宝珠这丫头听话有余,灵敏不足,也不知道镇不镇得住。
宝珠不在意,“才一个半月算什么久,宫人都让我按照一百天来安排的。”
她向秦照行了福礼,“秦大夫,您尽管开方,我们一定遵您的医嘱。”
秦照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间转了一圈,提笔开了方。
只是走的时候,指着放在床边的简易担架不经意的问了一句,“这东西看着眼生,是哪里来的?”
宝珠看了一眼,“您说这个啊?”
她没隐瞒,“这是我们宫人想出来的,因为怕小全子有骨伤,不好行走,拿来抬人比步舆、载舆这些要轻又好使。”
秦照行医日久,一眼就看出了简易担架的作用,只怕还不止是这位姑娘说的这么简单。
这种担架由两根粗木棍,中间缝制布料组成。比起如今他们用的木板台架或是载舆要轻便好用的多,将病人移送到床上也更加方便。
手灵巧一点的,完全可以避免一些不能移动的病人二次受伤。
望着这东西,他一时心痒难耐,还是开了口。“宝珠姑娘,原本的谢礼我不要了,能不能用这东西做抵?”
宝珠呃了一声,“担架?”
秦照将伤药拿了出来,给小全子绑腿。“是。”
宝珠看着秦照手上缠绕的动作,跟小全子对了个眼神,想了想,答应了下来。“担架不值什么,秦大夫喜欢是它的福气,您尽管拿走,谢礼还是要给的,您能来这一趟,已经是大恩了。”
府内的大夫一般都是给主子们或者有些地位的奴才看病的,像小全子这样的,还没有这个牌面。能请得动秦大夫,完全是裕福的面子。
如今秦大夫要个东西,还是个他们会做的,宝珠就做主答应了下来。
送走了秦照跟两太监,宝珠检查了一下他的绑好腿的地方。“这缠得可够紧的,难不难受?”
小全子吸着冷气,刚刚缠得过程中碰上了伤口,他痛得不行。
“还行,缠的地方不难受。”
他斜睨了宝珠一眼,“你现在倒是比之前威风点了,随口就能做主。”
宝珠翻了个白眼,“你别不识好人心,刚刚你腿可在他手里,我敢说不吗?你不怕他给你缠歪了?”
“再说了,宫人不是这种小气人,这种东西我们自己能做,回头我再带她们做一个。”
小全子缓过了那阵疼痛,“我说的可不是宫人小气。”
“是这府里不太平,不管任何事,咱们最好都跟宫人说一声,免得有什么地方会出纰漏。”
他苦笑一声,指指自己。“你看我这次弄这么惨,不就是咱们想背着宫人换点银子吗?”
“结果,就遭来了这么一场祸事。”
小全子算是吸取到教训了,“以后咱们有事还是多跟宫人说说,不做都比做了好。”
宝珠沉默了下来,许久后才道:“你说的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