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手，不冤。
宋一野用断腕搂紧我和闺女，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：“媳妇，该补个婚书了。”
我咬开他的衣领，针尖蘸着紫药水在他心口画了个歪扭的桃心：“这就是咱俩的婚书。”
戈壁滩的星空低垂如幕，闺女的鼾声混着他不成调的小曲儿。
我摸着那截空袖管，突然想起五年前茅草屋雨夜。
他昏迷前攥着我的银针说：“小大夫，你的眼睛……真好看……像天上的星星。”
17 满月风波闺女抓周那日，宋一野用断腕的绷带捆了把木枪。
我端着搪瓷缸的鸡蛋羹，看那小肉团子爬过《赤脚医生手册》，一把攥住木枪往嘴里塞。
宋一野的独臂把闺女举过头顶，疤痕纵横的脸上泛起得意：“老子的种，就是厉害！”
收音机突然滋滋作响，混着电流声的暗号刺破了暖阳。
山鹰归巢，洞三拐这是三个月前剿灭的走私网的复活信号。
我放下奶瓶，从闺女的尿布包里抽出微型胶卷，显影后的地图上标着红星农场。
“闺女，爹带你去打地鼠。”
宋一野单手给闺女裹上军大衣，枪茧蹭着她的奶膘，“打完地鼠喝蛋羹。”
我咬开他的领口，银针蘸着紫药水在锁骨画叉：“再受伤，睡一个月禁闭室。”
红星农场的麦浪裹着火药味。
我扮作赤脚医生蹲在田埂，药箱里塞着拆成零件的步枪。
闺女的奶嘴挂在听诊器上，宋一野的独臂搂着她在稻草堆后潜伏，枪管贴着麦穗轻晃。
戴斗笠的男人刚摸进谷仓，闺女突然“哇”地哭出声。
“完蛋，暴露了。”
宋一野咬住奶嘴翻身跃下了草垛，“媳妇，哄孩子！”
我银针扎进闺女脚心的瞬间，谷仓里炸开了交火声。
弹壳落进麦堆的脆响中，我摸到了谷仓地窖的暗门。
成箱的奶粉罐贴着妇幼保健院的封条，罐底钢印却是最新日期。
宋一野的军靴碾碎暗哨的腕骨，断腕处的绷带浸透血渍：“媳妇，给孩子挑罐奶粉？”
我撬开铁罐，白色粉末混着硝胺味刺鼻。
他们竟用婴儿口粮藏炸药。
“一野哥！”
沙哑的嘶吼从地窖深处传来，朱巧玲的堂弟朱小虎瘸着腿爬出了阴影。
他溃烂的右眼裹着纱布，左手举着遥控器：“给我条活路，否则……”宋一野的子弹打穿他膝盖，我银针扎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