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：“来，看镜头，笑。”
返程的航班延误，我们在停机坪抢救心梗的旅客。
张志远跪在沥青地面做心肺复苏，我抬头冲塔台喊：“要肾上腺素！”
旅客恢复意识时，天亮了。
张志远瘫坐在行李车上，双臂向我摊开：“来，抱一下，就当是庆功礼物。”
我没搭理他，拎着行李就去了安检口。
海关检查的时候，他忽然拽住我：“下个月的无国界医生年会......你也要去？”
他摘下起雾的眼镜，“和某人一起。”
飞机钻入云层时，我展开他塞来的聘书。
副页夹着张便签：林大夫，拯救世界前，要不要先救救我这个病号？
张志远假装熟睡，睫毛颤得能扇风。
我将他滑落的毛毯拉高，在便签背面写下：医嘱：终身监护。
10 永恒之光一年后，我们又加入了援非的队伍。
非洲草原的落日像颗腌过头的咸蛋黄。
我攥着最后两支疫苗冲进了医疗帐篷。
张志远正用膝盖压住患儿抽搐的身体，输液管在他手腕缠了三圈：“林晓梅，按住他髋骨！”
三十九度的高温里，我隔着防护服都能闻到他身上蒸腾的汗味：“镇静剂没了！”
张志远将酒精棉球按在孩子的额头：“数数，跟着我数！”
他瞳孔里映着两个摇摇欲坠的我，直到患儿的心跳在听诊器里恢复节奏。
深夜清点物资时，张志远端着搪瓷缸进来：“红糖水，喝不喝？”
我愣神的刹那，警报声传来。
张志远甩开帐篷帘子就往外冲：“西北方向起火，带上急救包！”
浓烟中，我们逆着人流往火场冲。
他后背的防护服被火星烫出了窟窿，我往他背上拍水时摸到了他嶙峋的脊骨：“不要命了？”
“要你。”
他吼完就被浓烟呛得弯腰，却仍死死护住我怀里的血浆袋。
产妇的哀嚎从焦土堆后传来，张志远跪在滚烫的地面铺手术巾。
我举着手电筒看他缝合伤口，血污顺着下巴滴在锁骨：“当年装醉的时候，心跳也这么快？”
他针尖一抖，羊肠线在火光里绷出一道弧光：“林晓梅，这种时候撩人犯法。”
新生儿的啼哭混着帐篷倒塌的轰响，张志远用身体撑住塌下的支架。
我抱着婴儿滚出危险区时，看见他白大褂的后襟燃起了火。
“张志远！”
他扑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