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警服下摆带起的风卷过她脚边，碎纸机的轰鸣声突然在记忆里炸响——那天她撕碎的快递单上，寄件人姓名栏空着，只有收件人地址像把锋利的手术刀，精准剖开她生活的外壳。
值班室的门被撞开时，哭声像潮水般涌进来……穿校服的男孩缩在长椅角落，校服领口被泪水洇出深色的晕圈，旁边的女人正用额头抵着膝盖吸气，肩膀剧烈起伏着，每一声抽噎都带着碎玻璃般的锋利。
陈立蹲下身时，王丹看见他手腕的胎记在灯光下泛出淡红，像片被揉皱的梧桐叶。
“阿姨，您先告诉我，骗子怎么说的？”
陈立的声音突然放得很轻，像在哄一个受惊吓的孩子。
女人抬起头，睫毛上挂着泪珠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……“他说孩子在学校摔断了胳膊，要马上交手术费……”她突然抓住陈立的手腕，王丹看见那片梧桐叶胎记被扯得变形，“我们攒了三个月的学费啊，就这么没了……”男孩突然开口，声音带着青春期的沙哑～～“他们知道我班主任的名字，还说要发骨折的照片……”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相册里存着张模糊的CT片，右下角的日期却是三天前。
王丹的后颈突然发僵，她想起自己接到的诈骗电话里，对方准确说出了她的工号，甚至知道她上周刚买过抗过敏药——那些信息，似乎都来自那张被撕碎的快递单。
“快递单。”
她突然出声，陈立和母子俩同时转头。
王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风衣下摆，碎纸机的刀片在脑海里飞转。
“骗子知道我的地址、姓名，还有……”她顿了顿……“我的购物记录，他们可能从快递单上偷信息。”
男孩母亲猛地抬头，眼里闪过一丝光亮～～“我们上周也收过京南的快递！”
陈立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他猛地站起身，警服反光条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白的弧线。
王丹这才注意到他左胸的警号牌边缘有些磨损，编号“073219”在监控灯下微微发烫。
他从裤兜掏出手机，快速翻到相册，调出张照片——泛黄的病历本上，“陈建国”三个字旁边，写着“急性心梗”，日期是2019年11月5日。
“我爸去世前，被假客服骗走了救命钱。”
陈立的声音很轻，像怕惊醒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