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血色初见铜雀灯台吞吐着明灭不定的火光,每一次闪烁都像是鬼祟的眨眼,将满堂锦绣映得血色斑驳,仿佛这片奢华之地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屠戮。
楚昭歌赤足轻盈地踏过柔软的波斯绒毯,脚踝上的金铃随着胡旋舞步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,像是在奏响一曲死亡的前奏。
她那被鎏金面纱遮住的双眸,紧紧盯着主座上那道臃肿不堪的身影——永昌侯慕容钊。
此刻,他正肆意地将酒液倾倒进身旁侍女的领口,那肥硕的指节上,一枚虎头扳指闪烁着冰冷的光,这寒光瞬间与楚昭歌记忆里劈开楚宫朱门的弯刀寒光重叠,仇恨的火焰在她心底熊熊燃烧。
“侯爷请用西域葡萄酿。”
楚昭歌声音轻柔,宛如夜莺低吟,随着一个旋身,她端起了那柄鎏金酒壶。
她的动作优雅至极,却无人知晓,她的袖中藏着一支淬了牵机引的银簪,那是她复仇的利刃,随时准备刺向慕容钊的咽喉。
然而,就在她即将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,珠帘突然被一柄白玉骨扇轻轻挑起。
刹那间,满堂烛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制,陡然暗了三分。
一道玄色蟒袍的身影掠过她裸露的肩头,带起一阵龙涎香,可在这馥郁香气里,却隐隐裹着一缕药苦味,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孤来迟了。”
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威严,他径自走到主位,随手将永昌侯的楠木椅推给侍从,仿佛那尊贵的座位本就该是他的。
“听闻侯爷新得了几斛夜光杯?”
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盏,杯壁上暗刻的楚宫飞凤纹在他的指腹下凹凸分明,似乎在向他诉说着前朝的辉煌与沧桑。
楚昭歌的颈后瞬间渗出冷汗,那樽本该呈给慕容钊的毒酒,此刻正被当朝太子萧景珩捏在掌心。
琵琶声陡然转急,像是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伴奏。
楚昭歌借着舞步旋身,发间的银簪带着寒光,堪堪擦过萧景珩凸起的喉结,只差毫厘,便能取其性命。
“叮——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,一支弩箭破窗而入,带着呼啸的风声,穿透了她怀中的曲颈琵琶。
一时间,场面陷入混乱,人们惊慌失措,尖叫声、呼喊声此起彼伏。
混乱中,楚昭歌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强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