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取出绣着并蒂莲的丝帕,帕角处极小的“玉”字刺得她脸色发白。
这是前世她写给三皇子的密信里,惯用的落款标记。
“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,”我转身走向殿门,雪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惨白的脸上,“而本宫...要去给他看一样好玩的东西。”
景仁宫的铜锁再次扣紧时,贤妃的轿辇正停在转角。
她掀开轿帘,露出怀里抱着的鎏金匣子:“皇后可还记得,三年前你替本宫挡下的那碗毒酒?”
我望着匣子里躺着的贤王血书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养心殿的喧哗。
赵承煜的怒吼穿透风雪:“把景仁宫的炭火全撤了!
没有朕的旨意,谁也不准给淑妃送碳!”
雪越下越大,我摸着帕子上的“玉”字暗纹,忽然想起前世萧玉瑶死在冷宫那日,也是这样的漫天风雪。
她缩在草席上笑说“姐姐赢了”,却不知我真正要的,从来不是后位——而是这紫禁城的每一块砖,都要记得萧明薇的血,究竟是怎么冷的。
这一局,不过是开始。
当赵承煜在御书房看见那叠盖着萧玉瑶指印的密信时,他眼中的裂痕,才是我复仇大戏真正的幕布。
04 雪夜惊魂御书房的铜炉烧得太旺,熏得人太阳穴发紧。
我捏着那叠密信跨过门槛时,赵承煜正背对着门临摹《璇玑图》,狼毫在“嗟叹悲思慕”五字上洇开墨团——这是萧明薇生前最爱的诗句,他却总把“慕”字写得像“暮”。
“皇上今日朝议,可议出了三皇子的去向?”
我将密信搁在他硃批未干的折子上,明黄信笺上的狼族图腾在烛光下泛着青灰,“听说北狄使团已到居庸关,怕是等着皇上给个说法呢。”
他握笔的手顿在“思”字中间,墨迹滴在宣纸上晕成血点:“皇后倒是关心朝政。”
狼毫突然划破纸面,露出底下垫着的素白笺纸,上面是萧明薇的字迹——“愿陛下万年”,这行字我在她的棺椁里见过,此刻却被赵承煜藏在临摹帖下。
“臣妾只是怕,”我指尖划过密信上萧玉瑶的指印,胭脂香混着墨臭刺得人发腥,“怕有人借着姐妹情深的由头,把北狄的弯刀架在皇上脖子上。”
他猛地转身,龙纹黄袍带起的风扑灭了两盏烛台。
阴影里他眼底映着未干的墨迹,倒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