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了。
那天晚上我没有问,也没有拆穿。
只是回宿舍的时候,打开日历,看着那行写着“LINZHI FLIGHT”字样的日期,心里像被雨水慢慢灌满,闷得喘不过气来。
三天后,她告诉我她要走了。
“是明年一月,秋季学期,合作项目,很合适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,就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决定。
我点了点头,像是很成熟地说:“挺好啊。”
她看着我,眼神有点难过,又有点失望:“你是不是其实,不太想让我去?”
我笑:“我当然不想你走。
但我不能拦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值得一个更大的世界。”
她眼圈红了一点。
可我们谁都没有越过那一步。
那天我们在操场上走了很久,绕了一圈又一圈。
她靠在我肩膀上,我牵着她的手,路灯把我们影子拉得很长。
她说:“你知道吗,我一直在想——如果我们早点遇见,会不会更好一点?”
我轻声回:“但如果不是现在,我可能没有办法这么认真地喜欢你。”
风吹过她的长发,夜色温柔,我想拥抱她,但只把手收紧了几分。
那一晚,她没有哭,我也没有。
我们都像是把所有情绪收进信封,不让任何一句话提前说出口。
她走的那天是冬天,雪很小,像是风带着沙一样撒下来。
我没有去送她。
她也没让我送。
她只给我发了一条消息:“我不敢回头。”
我回她:“那就往前走,风会送我去看你。”
我们隔着八个小时的时差,继续互相靠近,又慢慢错过。
她在伦敦发来的照片,少了自拍,多了建筑与街景;我在课余变得很忙,开始实习,准备考研,周末偶尔去兼职。
我们很少再像以前那样说话,变成了节日问候、偶尔凌晨分享的几句歌词,一两张图书馆的照片,一句“今天风很大”。
但我知道,她还在那里,我也还在原地。
直到有一天,她发来一条消息,说:“你有没有听到,有风吹来。”
我愣了一下,迅速回:“听到了。”
她隔了很久才回:“我提前结束项目,下个月回国。”
那天我一个人走在校园的湖边,风正好穿过枯掉的海棠树,叶子翻飞。
我想起很多事,从她坐在图书馆角落翻书的样子,到她穿着白衬衫靠在我肩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