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边练剑。
他手里的碎玉突然裂开细纹,映出东北方的红点一个接一个熄灭——像被人掐灭的灯芯。
“赵崇在清剿灵契者。”
云澈声音发紧,“祭天仪式提前到月圆之夜,还有七日。”
枫枫握紧木剑,想起流民们分走的灵花叶子:“去都城,破了他的阵。”
云澈没多说,从袖中取出片蝶形玉简:“云台镇被屠了。”
玉简上血纹未干,“狼卫比我们想的狠。”
她指尖发寒,转身走向竹屋:“收拾东西,现在就走。”
两人昼夜赶路,第三日正午望见都城城楼。
朱漆大门前,狼头军旗翻飞。
进城百姓被逐个检查,年轻男子被拉去当兵,女子被掀开头巾——在找灵契印记。
枫枫低头看手腕,纹路被草药汁遮住。
云澈灰袍下,那道和她相似的淡金色纹路若隐若现。
“跟着我,别抬头。”
他指尖拨弄琴弦,无形音波扫过守卫耳畔。
守卫突然抱头蹲下,两人趁机混进城门。
都城表面热闹,实则透着古怪。
茶楼说书人刚讲到“白泽降世”,就被官兵拖走;胭脂铺姑娘往客人袖中塞纸条,画着狼头和叉号;街角乞丐冲枫枫眨眼,掌心闪过灵契微光。
“西南角破庙。”
乞丐用碗敲地,迅速消失。
破庙香炉里三支断香,香灰摆成灵蝶形状。
云澈推开偏门,暗格藏着羊皮地图,标着“狼卫大营”和“祭天台”——祭天台中央,画着十三道血色符文。
枫枫触到地图时,碎玉剧烈震动。
三个红点在祭天台附近消失了。
“是最后三个灵契者。”
云澈指尖发抖,“赵崇要集齐百人血,唤醒穷奇。”
窗外传来铜锣声,街道响起整齐的脚步声。
枫枫从门缝看见,百余名狼卫押着囚车经过,车上少年后背血透衣衫,露出半截蛇形纹路——和她在镜花湖见过的一样。
“救他!”
她攥紧木剑,被云澈按住。
他指尖连拨琴弦,音波化作屏障:“现在动手,暗线全完。
跟我去听雨轩。”
听雨轩戏楼里,花旦正唱《白泽颂》,台下坐满达官贵人。
云澈带枫枫从侧门进后台,见到个穿戏服的老者,腰间挂着半块灵枢镜。
“三个月前,云台镇流民就是从这儿拿的地图。”
老者摘下假发,额间有道旧疤,“赵崇用‘血祭十三重阵’,每一重都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