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兄的剑,二师兄的杯,三师姐的棍,小师妹最喜欢的花花草草……现在却只剩下一个道长清明在冷石上低歌。
我握着断剑坐在三生石上,剑鞘早碎在三年前的血雾里。
石缝间卡着半片青玉杯,是二师兄总别在腰间的那只,杯沿还留着他酿酒时沾的朱砂色——他说那是桃花醉的印记,喝了能让人想起初见时的春光明媚。
三年前的春天,小师妹苏妄蹲在灵植园骂街:“楚墨你个榆木脑袋!
鸢尾花要沾着晨露移栽才活得了!”
我握着铁锹站在旁边,看她裙摆沾满泥点,发间别着自己培育的并蒂莲,花瓣上的露珠滚进领口,她却浑然不觉。
二师兄沈砚晃着酒壶凑过来:“小妄别急,大师兄是剑修,能分清剑穗和花茎已经不错了。”
话没说完就被三师姐陆昭拎起后颈:“少在这儿添乱,把你泡的梅子酒拿来,给灵蝶当肥料。”
她手里的镔铁棍往地上一杵,震得灵植园的蒲公英全飞起来,苏妄的骂人声混着酒香,成了那年春天最热闹的声响。
“等我种出会发光的鸢尾花,”苏妄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指尖还带着灵土的温软,“就给大师兄的剑穗编花环,让你每次出剑都带着花香!”
她眼睛亮晶晶的,像盛着整个灵植园的露水,我慌忙抽手,剑穗却勾住了她的衣袖。
那时我们都以为,这样的日子会像灵植园的藤蔓般,永远在清微宗的山墙上攀爬。
直到秋末传来魔修入侵的消息,沈砚的酒杯里开始泡止血的红景天,陆昭的铁棍每天在演武场砸出火星,而苏妄把培育的灵植全移栽到了宗门禁地处。
魔修攻上山那天,沈砚的青玉杯碎在演武场。
他护着受伤的弟子退到观星台,酒壶早空了,袖口还沾着给弟子治伤的丹药残渣。
“大师兄,”他笑着晃了晃碎杯,“桃花醉的方子我记在玉简里了,等打完这仗,咱们去后山再酿……”话音未落,魔修的骨鞭扫断了他的左臂。
我看见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碎杯,指缝间漏出的血滴在观星台上,像极了他酿的桃花醉。
陆昭的铁棍砸开重围时,沈砚已经没了气息,青玉杯的碎片混着他袖口的朱砂,在月光下格外刺眼。
陆昭抱着他的尸体退到我身边,铁棍上的血顺着纹路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