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!手机版

上战推文 > 其他类型 > 她死三年,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

她死三年,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

醋花生米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别墅里。男人指尖掐着颗烟,双腿交叠。苏楚走进来时,他刚好把指尖的烟卷,摁灭在精致的烟灰缸里。他抬眸看她,没什么温度。“这几天跑哪里去了?”苏楚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,清冷的小脸微微抬起,“都要离婚了,当然是搬出去住了。”“离婚?”男人把苏楚留下来的离婚协议书,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,眼中愠色渐浓,“苏楚,你以为留下个离婚协议书,就跟我划清界限了?”苏楚被这动静吓得心口一攥。不安的指尖,握紧了斜挎在身上的包带,“我不要你的任何财产,我净身出户。”男人眼眸森然,轻笑中,压抑着怒气,他把捐卵的研究书,和她抵押手表的收据,全部拍到了苏楚的面前。“这些呢?”他面含怒气,起身,走到女人的面前,“苏楚,你挺能耐啊,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的事情?这叫净身出户?你...

主角:苏楚霍绍梃   更新:2025-04-21 19:08:00

继续看书
分享到:

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

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她死三年,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》,由网络作家“醋花生米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别墅里。男人指尖掐着颗烟,双腿交叠。苏楚走进来时,他刚好把指尖的烟卷,摁灭在精致的烟灰缸里。他抬眸看她,没什么温度。“这几天跑哪里去了?”苏楚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,清冷的小脸微微抬起,“都要离婚了,当然是搬出去住了。”“离婚?”男人把苏楚留下来的离婚协议书,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,眼中愠色渐浓,“苏楚,你以为留下个离婚协议书,就跟我划清界限了?”苏楚被这动静吓得心口一攥。不安的指尖,握紧了斜挎在身上的包带,“我不要你的任何财产,我净身出户。”男人眼眸森然,轻笑中,压抑着怒气,他把捐卵的研究书,和她抵押手表的收据,全部拍到了苏楚的面前。“这些呢?”他面含怒气,起身,走到女人的面前,“苏楚,你挺能耐啊,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的事情?这叫净身出户?你...

《她死三年,霍总红眼挖坟撞墓碑苏楚霍绍梃》精彩片段

别墅里。
男人指尖掐着颗烟,双腿交叠。
苏楚走进来时,他刚好把指尖的烟卷,摁灭在精致的烟灰缸里。
他抬眸看她,没什么温度。
“这几天跑哪里去了?”
苏楚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,清冷的小脸微微抬起,“都要离婚了,当然是搬出去住了。”
“离婚?”男人把苏楚留下来的离婚协议书,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,眼中愠色渐浓,“苏楚,你以为留下个离婚协议书,就跟我划清界限了?”
苏楚被这动静吓得心口一攥。
不安的指尖,握紧了斜挎在身上的包带,“我不要你的任何财产,我净身出户。”
男人眼眸森然,轻笑中,压抑着怒气,他把捐卵的研究书,和她抵押手表的收据,全部拍到了苏楚的面前。
“这些呢?”他面含怒气,起身,走到女人的面前,“苏楚,你挺能耐啊,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的事情?这叫净身出户?你当我霍绍梃是摆设吗?嗯?”
霍绍梃像发怒的狮子。
苏楚吓得抱头。
她有想过霍绍梃会知道这些事情。
但没有想到,他会知道得这么快。
“这是我自己的事情,与你无关。”她胆颤心惊的,背过身子,不敢望他,“如果你觉得对你造成了影响,那就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,这样对谁都好,也不会坏了你的名声。”
“为什么想要钱?”他脸色阴沉,握住她的下巴,“想保释苏阳?”
苏楚没有否认。
她大胆地抬起微垂的睫毛,看向男人,“没错。”
“所以就去卖手表,找贺知南捐什么科研卵?”他真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子,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,“苏楚,你这么需要钱,为什么不来找我要呢?”
苏楚像听了个笑话。
找他要?
“你会给吗?”
男人摇头,透出一抹戏谑,“不会。”
苏楚苦笑。
他从来不是什么善人。
总想在她最狼狈的时候,再把她踩进尘埃里。
她到了嘴边的脏话,硬生生地被压了下去,她不敢得罪他,苏阳一天没有保释,霍绍梃就有可能,让她们一家人一辈子都见不到。
“问完了吗?问完我就回去了。”
苏楚转身要走,被霍绍梃扣住手腕,扯到了身前。
他凌厉的眸子,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人,因为害怕和紧张,而紧绷着的小脸。
“苏楚,没有经过我的同意,贺知南不可能跟你达成什么合作,你惹急了我,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苏阳在哪儿。”
苏楚双眸瞬间染上血红。
她不过是想凭自己的能力,去把哥哥保出来。
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紧追着不放。
非要把她们一家赶尽杀绝吗?
她好累啊。
他为什么老是像那块遮挡太阳的云彩一样,把她的人生遮得一点光亮都没有。
“霍绍梃,要我怎样,你才能放过我们一家?”
就算再恨,她们苏家已经是这样破败了,他还要怎么出气?
才肯甘心?
把苏家人一个个地都逼上绝路吗?
那她可以第一个死。
“我都同意跟你离婚了,离婚后,你可以娶了你心爱的女人,如果你怕爷爷怪责,我可以跟爷爷解释......”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,抵住自己的脖子,“如果你觉得还不够,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。”
苏楚的激进。
令霍绍梃眉心紧紧地蹙起。
“苏楚,你给我把刀放下。”他厉声喝斥。
苏楚摇头,她只求霍绍梃能放过她,“霍绍梃,我们好聚好散的,不行吗?我们苏家不欠你的了。”
看着女人流满泪水的脸。
男人的脸色越发的暗沉和冷峻。
他几步走到她面前,轻轻的一抬手,苏楚手中的水果刀便飞了出去,他抬脚踢走,“别整天要死要活的,乖乖回家,我可以保证,苏阳会一直呆在你的视线里。”
他抬手替她擦脸上的泪。
她偏过脸,躲开了。
他沉下气来,声音也变得平和,“去洗个脸,换件衣服,有个应酬,你陪我去。”
苏楚是不想去的。
结婚三年,他也没让自己陪着出席过,任何一个公众场合。
倒是林漫漫,经常会跟霍绍梃出现在新闻画面里。
她狐疑地看向男人。
他轻嗤一笑,“干嘛这种眼神,我卖不了你,只不过想让你帮个小忙而已。”
苏楚就知道,霍绍梃这种功利心强的男人,是不可能单纯地让她参加什么无关紧要的应酬。
“我帮不上你什么,你还是找别人吧。”
苏楚拒绝了。
霍绍梃也没有生气,挑唇笑了一下,“报酬五十万。”
苏楚微愣。
他在跟她谈生意。
可笑吧,对没爱的女人,剩下的也只有利用而已。
“要陪睡吗?”她声音轻轻的。
男人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。
苏楚便又补了句,“要陪睡的话,这点钱不够。”
“......你想的还挺美。”他嘴上轻嗤,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女人耳后的那枚血痣上。
苏楚心底哂了一口。
她不傻,知道霍绍梃口中所谓的应酬是什么。
她倒也没那么难过,只是淡淡的,“如果需要陪睡,那麻烦你让秘书,准备好套子,我可不想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。”
男人望着她的侧脸,眸色深沉,越发地看不到底。
他没再说什么。
只是眼底似乎燃起了一股淡而不自知的火苗,烧得他愈发的难受。
苏楚被霍绍梃带上了她的商务车。
化妆和换衣服,都是由霍绍梃的女秘书主导,在车里完成的。
苏楚是美的。
平时素面朝天,她都是美的发光的存在。
今天的妆很淡,虽然只是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和闪着光泽的唇釉。
已经很是惊艳。
栗色的长发,随意地散在肩头,像极了出逃的城堡公主。
她的美是独一二无的存在。
霍绍梃就那么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她,目光肆意,又透着欣赏。
抬手,他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,面色柔和地说,“想知道,今天这位合作的伙伴是谁吗?”
“不想。”
苏楚没有兴趣知道。
身子往外坐了坐,离霍绍梃远了远。
男人没再说什么。
车子一路前行,到达了应酬现场。
一个隐私性极强的私人会馆。
苏楚被霍绍梃牵着手,走进去。
见到对方人时,苏楚错愕得一时失去了所有的反应。
屈墨。
她的初恋。
准确地说,是她情感懵懂时,双方都有好感的人。
只不过,那时年少,羞涩,也不懂感情,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。
后来......
屈墨出国。
她嫁给了霍绍梃,也跟他没有再联系过。
屈墨看到精致动人的苏楚,也是一时愣住,他想要动唇问个好,喉咙哽咽,愣是没有发出声音。
“霍总你好。”屈墨的父亲屈长平,率性伸出手来,客套地打招呼,“霍总,这是我儿子屈墨。”
屈长平被漂亮的苏楚吸引,笑着又把手伸向了她,“这位是......”
“苏楚。”霍绍梃冷声介绍,似乎又不太喜欢屈长平看苏楚的眼神,没等苏楚握上他的手,就把女人摁在了椅子上。

他把她逼到墙角,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,将她囹圄于怀中。
她挺直脊背,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,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......
她知道,这是医院,他不敢乱来。
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,他有时候,疯起来,可不分场合。

陈佑往旁边看了一眼。
有些错愕,“霍总,好像是太太。”
霍绍梃望过去。
就看到了跟屈墨有说有笑的苏楚。
他眉心一凛,眸底愠满了怒气,“她今天不是去医院照顾林漫漫吗?怎么坐上屈墨的车了?”
这话问得陈佑无法回答。
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信号灯变绿。
屈墨的车子,第一个蹿了出去。
陈佑开着车,不知道霍绍梃的意思,“霍总,那......”
“跟上去。”霍绍梃眸底如墨,似是暴风雨前的厚重云层。
陈佑一脚油门。
车子便紧追着屈墨的车子,开了上去。
车子一路七拐八拐的,拐进了一个小区。
屈墨将车子停下。
从驾驶室下来后,绅士的替苏楚打开了副驾驶的门。
苏楚颔首,“谢谢,那我就回去了,如果方老师那边有了回音,麻烦你跟我说一下。”
“放心吧楚楚,我一会儿就联系方老师......”他走到苏楚面前,张开双臂,“......如果不介意的话,可以给一个礼貌的拥抱吗?”
苏楚想想,还是算了。
虽然加上了礼貌两个字,但还是拥抱。
她不想凭空生出一些误会。
“还是,不要了。”
为此,她还后退了一步。
屈墨眼底有一些受伤,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你别想多了,就算是普通朋友。”
他往前走了一步,想要去拥抱苏楚的时候。
屈墨的后脖领突然被攥住,整个人后仰着倒了下去。
紧接着,有力的拳头就挥在了他的左脸上。
苏楚愕然。
她急着去劝架,却被霍绍梃抬手扫到一旁。
陈佑眼疾手快地扶住苏楚,“太太,您怎么......还跟别人抱上了,也别怪霍总会生气。”
苏楚看着屈墨被霍绍梃打得招架不住。
心急火燎地解释,“我们根本就没有抱。陈特助,你让霍绍梃赶紧住手啊,这样打下去,要出人命的。”
陈佑哪里敢上前劝。
霍绍梃的拳头,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。
“霍绍梃,你给我住手。”苏楚没了办法,闭上眼睛,只身挡在了屈墨的前面。
霍绍梃挥下来的拳头,要打到苏楚鼻尖的时候,猛地收住。
“苏楚,你在维护一个野男人?”
苏楚不知道霍绍梃为什么发疯,就算她和屈墨拥抱了,那又怎样。
这光天化日的,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他要真觉得丢了面子,可以打她,干嘛打别人。
“霍绍梃,平白无故的,干什么要打人?”
“平白无故,我要是不过来,你们一会儿是不是还在这儿激吻了?”霍绍梃气得头顶冒烟,“苏楚,你也太心急了吧?我他妈还没跟你离婚呢?”
霍绍梃啐了句脏话,扣住苏楚的手腕,丢给陈佑,“把她带到车上,一会儿再收拾她。”
霍绍梃走到屈墨面前,狠狠地踢了男人一脚。
屈墨擦了擦唇角的血,反而笑了,“霍绍梃,你拳头是挺硬的,但你知不知道,楚楚她不喜欢野蛮的男人,怪不得结婚三年,她一点幸福的样子都没有,有你这样的老公,她能笑得出来才怪。”
霍绍梃咬了咬牙根。
屈墨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救世主了。
“她跟你诉苦了?她说,她跟我过得不幸福?”
“女人幸不幸福,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,霍绍梃,苏楚的眼里没有光了,你不爱她,就放过了她,有的是等着娶她的男人。”
屈墨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。
虽然他个头没有霍绍梃高,也没有他那般盛气凌人的气势。
但他可以大胆地跟这个男人讲,“你给不了的幸福,有人可以给。”
“呵。”
霍绍梃笑了一口。
挥手又是一拳。
墙角挖到他墙根了。
当他霍绍梃是个摆设了?
“屈墨你给我记住了,只要我不死,苏楚就成不了你的人,再让我看到你骚扰她,我有的是办法,让你在她面前消失。”
霍绍梃回到车上,重重地摔上了车门。
苏楚被他吓到,往车门边坐了坐。
他嗜血的眸子,充满了杀气,苏楚惶恐地垂下睫毛,身子缩成了一小团。
“苏楚,你告诉我,几次了?”
苏楚摇着头,眼眸轻颤,“我没......没有......”
“我问你几次了?”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,无法冷静,“你们这样约会,拥抱,亲吻......”
他呼吸变得不畅。
他从未想过有一天,苏楚会给他戴绿帽子。
苏楚不想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,“我们没有拥抱,没有亲吻,我们什么也没有,霍绍梃,你别污蔑我,行不行?”
“没有吗?那你告诉我,今天,为什么没有去医院?你把我的话,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?”
男人怒吼着。
苏楚明白了。
他因为自己没去照顾林漫漫,才把气出在了屈墨和她身上。
“我现在,现在就去,可以吗?”
她怕。
怕霍绍梃扭断她的脖子。
男人粗喘了两口,下一秒就吻上了女人的唇。
苏楚吓得眼眸瞪圆。
随着隐私帘慢慢升起。
苏楚也被霍绍梃压在了身下。
他的占有,更像是发泄身上的怒气。
空间逼仄,她的挣扎,起不了多少的作用。
车子在华城的马路上,慢慢地开着。
“苏楚,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,不是很快乐吗?笑啊,笑给我看。”
苏楚抓扯着他的胸口,眼泪肆意,“霍绍梃,你够了没有,我和屈墨清清白白的,你以为所以有的人都跟你一样,喜欢跟别人上床啊。”
“嘴硬。”
他吻住她的唇。
苏楚不知道,霍绍梃非想让她承认什么。
承认和屈墨情投意合?
还是承认,她爱上了别人?
他到底是想借什么样的理由,把她打入地狱?
她不是已经在地狱了。
苏家现在没人折磨了,他觉得她活着也碍他眼了是吗?
苏楚的心在流泪。
这是她当初爱上的男人,现在却成了折磨她的恶魔。
苏楚闭起眼睛。
眼泪变得越来越凉......
车子不知道在华城转了几圈,才开回了别墅。
霍绍梃下车,把失去力气的苏楚抱了出来,顺手用自己的外套,将她裹好。
对陈佑说,“你先回去吧,会议推迟到明天。”
“是,霍总。”
“还有......”他墨眸微沉,“看好屈墨。”
“明白。”
看到霍绍梃抱着苏楚进来,孙妈赶紧将拖鞋递到了男人的脚下。
“先生,太太怎么了?是不是病了?”
霍绍梃换好拖鞋,把着苏楚往楼上走,“她没病,就是累了。”
孙妈瞧见了苏楚小脸上的泪痕。
自从她进霍家。
她就没见太太,欢喜过一天。
夫妻吵架,更是家常便饭。
她很心疼这个年轻的女孩。
可她是下人,又帮不上什么忙,只能跟着难受。
“那要不要我炖一些安神的汤,给太太暖暖身子?”

“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,他很爱他的女朋友,听说他的女朋友也是吹长笛的,他想借着这次生日求婚,所以......送礼嘛,投其所好。”金先生并没有过多赘述。
但这些点点滴滴,都指向了一个人。
苏楚到了嘴边的名字,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。
“知道了。”
不管怎么说。
钱,她是要赚的。
至于那个人,会不会是霍绍梃,她觉得并不重要。
他爱林漫漫,满城皆知,就算求婚,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
哪像她这个原配妻子,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。
这样也好,省得以后离了婚,顶着霍绍梃前妻的名头,日子更难过。
生日这天。
金先生给苏楚准备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。
她像礼物一样,被装进箱子里。
一大早就运到了云顶别墅。
偌大的客厅里,被布置得富丽堂皇,如星子般的灯束,点缀了整个房间。
天鹅绒的幕布上,写着生日快乐。
在堆满粉白气球的旁边,有一棵挂满了彩妆的许愿树,还有用钞票做成的巨大捧花......
苏楚扒着箱子的缝隙望出去.......
霍绍梃真的在很用心地爱林漫漫。
这些都是她曾经渴望,但却终究没有得到过的。
她心口涩得难受。
蜷缩着身子,抱住了自己的膝盖。
客人们陆续到场,工人们把装着苏楚的箱子,抬到了一会儿要演奏的位置。
金先生举着红酒,来到林漫漫的面前,与她轻轻碰了碰杯,“林小姐,生日快乐啊,希望你今天能达成所愿。”
林漫漫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,精致妆容,外加一身价值不菲的名师设计小礼服,把她衬托得雍容华贵,气质拉满。
“金先生,我安排你做的事情,都做好了吧?”
金先生挑眉笑了笑,“当然,我也希望你和霍总能修成正果。”
“那一会儿,咱们就瞧好戏喽。”林漫漫晃动着漂亮的高脚杯,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光泽。
金先生和林漫漫聊了一会儿。
便去了要演奏的地方。
苏楚在箱子里呆的实在是难受,“金先生,能不能先让我出来?”
“不好意思苏小姐,来,我扶你出来。”金先生很绅士的,把苏楚从箱子里带出来,“一会儿,我来叫你,直接从这儿,吹着长笛过去就好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霍绍梃到得不算早。
看着满屋子的装饰,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紧。
他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。
更不喜欢,把干净的房子,弄成跟个酒吧一样。
“陈佑,怎么这么多人?”霍绍梃问向自己的特助。
陈佑也不是很清楚,他过来时,已经这样了,“可能是林小姐她,想过个热闹的生日吧。”
“绍梃。”林漫漫欢快地跑了过来,抱住了男人的胳膊,“你来晚了,一会儿罚你多喝一杯。”
她娇俏地撒着娇。
身子不停地往男人身上蹭。
霍绍梃不动声色地,把胳膊抽了出来。
林漫漫不开心地撅起嘴,“绍梃,今天我生日哎,我请了这么多的朋友,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给我准备吗?”
霍绍梃看了眼陈佑。
他便拿出一个锦盒。
“霍总怎么会,不给林小姐准备礼物呢。”陈佑把礼物递了过去。
一个水滴吊坠的项链。
某奢侈品牌,林漫漫很喜欢。
“那你帮我戴起来。”她特意走到他的前面,撩起头发,露出雪白的颈子。
霍绍梃指尖微顿了一下,还是拿起项链,帮林漫漫戴到了脖子上。
女人开心地在男人的脸上,亲了一下。
站在不远处的苏楚。
觉得自己像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。
他们的幸福如同锋利的刀片,在她的心头肆无忌惮地划过。
她凝视着,心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......
苏楚吸了吸鼻子,仰起小脸,做了个深呼吸。
不让自己狼狈。
觥筹交错间。
很多人过来跟霍绍梃攀谈。
林漫漫始终都站在男人的身边,像个合格的妻子。
突然。
长笛的音乐响起。
大家不约而同地,望向了吹奏者。
苏楚从角落里,吹着金先生特意挑选的[幻想曲],走了出来。
所有的客人发出惊艳的声音。
霍绍梃错愕地看向女人。
还没等搞明白,苏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林漫漫突然一阵眩晕。
她抱着脑袋,痛苦的身子蜷缩在一起,还不忘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袖子,“别吹了,别吹了......”
霍绍梃急忙扶住,反应剧烈的女人。
“怎么了?”
“绍梃,你让她别吹了,你知道的,我听不了这个,我会想起很多往事,我,我......”
林漫漫呼吸变得困难。
她脸色青了紫,紫了黑,像是要休克的样子。
霍绍梃赶紧把陈佑叫过来,“赶紧叫救护车,扶好她。”
他怒气忡忡,几步走到苏楚的面前,从她手中抢过长笛,重重地摔到了地上。
玉质的长笛,落在大理石的地面,发出响脆的声音。
就这样被摔得七零八碎。
“苏楚,谁让你来的?你不知道她听不了长笛的声音吗?漫漫要有个好歹,我饶不了你。”
男人像要吃人,狠狠地怒斥着她。
苏楚看着自己心爱的笛子,就这样毁在了男人的手上,眼眶瞬间泛红。
“你......”
她红着眼,看着愤怒的男人,焦急地抱起林漫漫快速地离开了生日现场。
她不知道林漫漫为什么听不了长笛。
没人跟她讲过。
就算这样,他也不能摔了她的长笛。
苏楚慢慢蹲下,一块碎片,一块碎片的,把碎掉的长笛,捡了起来。
这长笛是外公,送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。
当年,外公在去给她拿长笛的路上,出车祸去世了。
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遗物,她很珍重。
如今被霍绍梃摔碎了,什么也没有了。
眼泪落到这一片片的碎片上。
就如她的心一样,碎了,就再也拼接不起来了。
“嘶......”玉片划破了她的手。
血滴在玉上,把绿白的玉,染成了血红。
苏楚摇晃着起身,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。
用裙子兜着这些碎片,一步一步地往外走。
阳光温暖,她却冷得发寒。
“苏小姐,真的是抱歉,是我没有打听好,我以为林小姐是喜欢听长笛,所以......,这个笛子多少钱,我赔你好了。”
她淡淡的垂眸,强压下漫上来的悲伤,“不用了。”
陈佑走过来,冲着她微弯了弯腰,“太太,霍总让您去医院。”
苏楚无神的眸子,缓缓转动着,看向男人。
“去医院干什么?”
“霍总说,让你过去给林小姐道个歉,您看......要不跟我走一趟?”陈佑礼貌的脸上,带着一丝不容拒绝。
苏楚涩笑。
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兜着的长笛碎片,眼眶蓄满了泪水。
“那谁赔我的笛子?你告诉我,谁来赔我的笛子?”她几近歇斯底里,眼睛里全是血丝。

“炖上吧。”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。
孙妈急忙应下,“是。”
霍绍梃把苏楚抱回了卧室。
他动作很轻地将女人放下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不要再跟屈墨见面了,我真的会生气的。”
苏楚没有给他回答。
她已经没有跟他讲话的力气和兴趣。
手机响起。
霍绍梃握着手机,接通了电话。
苏楚听到了林漫漫的声音,娇柔造作,又满是委屈的诉苦。
没说几句,霍绍梃便拿着外套,离开了。
孙妈把炖的补汤送上来。
“太太,喝点汤,睡一觉吧。”她看得出来,女孩的难过和憔悴,轻声劝她,“以后别惹先生生气了,吃亏的是自己。”
孙妈把汤端到苏楚的面前,拿起汤勺,吹了吹,“太太,身体是自己,只要还活着,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。”
苏楚木然地抬起小脸,看向了孙妈。
活着?
这个词,怎么听着有些陌生。
许久,才把碗端接到自己手中,“孙妈,我活着跟死了,没有区别。”
“怎么会呢,先生他脾气是急了点,但他心里还是在意你的。”
苏楚觉得这安慰她的话,有些可笑,他们的关系,孙妈最清楚不过,“他怎么会在意我呢。”
“你发烧那晚,先生他......”孙妈的话刚起了个头,就被苏楚打断了,“......孙妈,他是什么样的人,你比我更清楚,以前我是眼瞎,才自欺欺人,我真的想离开了,离开他,离开这个望不到太阳的地狱。”
孙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夫妻之间没有爱,相敬如宾也好。
可是......
她摇了摇头,或许离婚才是真正的解脱。
“太太,先喝汤吧。”
苏楚在家里一直没有出门。
霍绍梃倒也没有要求,她再去照顾林漫漫。
听说林漫漫出院了。
霍绍梃一直在云顶别墅陪她。
老宅打来电话,要苏楚和霍绍梃一起回去吃饭。
苏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。
或许霍绍梃会带林漫漫回去,那样,她倒是省了事了。
下午的时候。
苏楚坐在阳台上,翻看着一本,名为[离婚案件全攻略]的书。
墨色的雕漆大门,缓缓打开。
霍绍梃的车子开了进来。
她把书放好,裹紧了披肩,走进了卧室。
旋即,就听到了男人上楼的脚步声。
他习惯了回家就能看到她,并不意外,“换件衣服,回老宅吃饭。”
苏楚没有答应,也没有拒绝。
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,便去换衣服。
他喜欢她贤良淑德的模样,喜欢她漂亮又温婉的脸,更喜欢她温驯乖巧的性格。
他喜欢的,都是有利于他的。
而苏楚,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。
按霍绍梃的要求,苏楚换了他喜欢的衣服,脖子戴上了只有回老宅,才能戴的珍贵珠宝。
她像一只打扮精致的木偶,跟着他上了车。
“别哭丧着脸。”他侧过脸来看向她。
苏楚淡而冷的,掀起睫毛,“我就长这样。”
“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,可不长这样。”霍绍梃现在还记得,她在那个男人的车里,笑得有多甜腻,“苏楚,别给我摆脸子,我不喜欢。”
他在警告她。
苏楚听得出来。
可她实在笑不出来。
“霍绍梃,你如果觉得我不合你的心意,你完全可以带林漫漫回老宅,我没有意见。”
她也不是非要跟他回去。
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,去应付霍家的每一个人。
霍绍梃带着怒意的眸子,微微眯起,压抑着自己要爆发的怒气。
语气嘲弄,“哪个女人,也比你合适做霍太太,苏楚,你现在坐到这位置上,得珍惜,别不知好歹。”
苏楚哂笑。
如果知道,做霍太太,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万劫不复。
打死她,也不会嫁给眼前这个男人。
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她要做的是补救。
“我确实是没有资格做霍太太,既得不到丈夫的偏爱,也生不出霍家的继承人......”她大胆地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,讥诮反驳,“......当然了,霍总也不屑跟我生什么孩子,如果林漫漫不是心脏病生不了,大概,你们的孩子都生了几窝了吧?”
“你每天的小道消息,倒是不少。”他讥笑。
苏楚说的可不是小道消息。
是林漫漫亲口说的。
无论真假,霍家的继承人,都轮不到自己来生。
她黯然垂下睫毛,“霍绍梃,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林漫漫换心脏?”
她需要知道,自己还有多长时间,救走哥哥。
霍绍梃并没有兴趣回答她。
丢了句,“这事跟你没关系。”
他不说。
苏楚也无法再问下去。
车子很快开到了老宅。
今天的老宅很热闹,刚从车里下来,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。
霍绍梃伸出手来,她条件反射地刚要躲避。
男人便强行握住了她的手。
演好恩爱夫妻,是霍绍梃最初对她的要求。
她怎么给忘了。
“绍梃,楚楚,你们来了。”
紫绿旗袍裹身,烫着微卷大波浪的女人,晃着耳朵上的绿宝石坠子,笑着走过来,握住了苏楚的手。
“可想死我了,告诉姑妈,有没有想姑妈?”
霍绍梃的姑妈。
一直生活在国外。
怎么突然回来了。
“姑,姑妈,我也想你。”苏楚别扭地套着近乎。
霍程程笑着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下,“我们家楚楚,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。”她盯着苏楚平坦的小腹,弯着眼睛,问,“告诉姑妈,这肚子里有没有小绍梃啊?”
苏楚挺尴尬的。
她这里面,一辈子都不可能,有霍绍梃的孩子。
看着苏楚红了脸。
霍程程把目光落到了霍绍梃的面上,“是不是你不给力啊?不是我说你,以后酒要少喝,烟要少抽,那些东西都对身体不好,你可是霍家的大哥,传宗接代,责任重大。”
“楚楚还小,不着急。”霍绍梃温柔地望向了苏楚,“让她多玩两年,我不忍心她受苦。”
霍程程看小夫妻如此恩爱。
也顺坡道,“看你这么疼楚楚,我也就放心了,不过,你爷爷他年纪大了,等重孙等的急,你们得抓点紧了。”
“知道了姑妈。”
霍绍梃去见爷爷。
霍程程牵着苏楚的小手,去了客厅聊天。
“楚楚,这个,这个,还有这个,都是姑妈买给你的。”姑妈把一个个长长方方的盒子,打开,往苏楚手腕和手指上套,“这粉粉嫩嫩的颜色,就是适合小姑娘,真漂亮。”
玉质的手镯,奢侈品的戒指,还有黄金的手链。
霍程程这个姑妈的心意很重。
她也是真心喜欢苏楚。
但苏楚不能收。
她要霍绍梃离婚的。
“姑妈,这些太贵重了,我平时也戴不到......”
“贵重什么呀。”霍程程往苏楚面前凑了凑脸,“绍梃赚那么多钱,留着干什么?一会儿,我让他给我报销。”


“不了阿姨,你们一家人的聚餐,我坐下实在是不合适。”苏楚是不想凑这个热闹。

服务生开始上菜。

菜品十分精致。

苏楚看着这些,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怜。

除了领证那一天,霍苏两家坐在一起吃个饭,三年都没有再坐到一起过。

她的父母,从来没有享受过霍绍梃这般的重视。

苏楚的眸光不自觉的,落到了霍绍梃的身上。

他和林漫漫的父亲,聊得好像还不错,耐心又恭敬。

她有些伤感。

林漫漫扭头,淡淡地睨向苏楚,“苏楚,你帮我盛碗汤吧。”

苏楚收神。

走到林漫漫的身侧,端起汤碗,盛了一碗芙蓉汤。

在往林漫漫面前放的时候。

她抬手,有意似无意地打翻了汤。

热汤浇到苏楚的手背上,烫起鲜红的颜色。

林漫漫却疼的尖叫。

抽了纸巾捂在自己的手背上,“苏楚,你干嘛呀,烫死我了。”

周韵看到女儿受伤,立马冲了过来,把苏楚推到一旁,“你这孩子,怎么这么不小心啊,做事毛手毛脚的,漫漫没事吧?妈妈看看,有没有烫伤啊?”

苏楚被推了一个趔趄。

恰好被丁秘书扶住。

“没事吧?”

苏楚摇了摇头。

“妈……,不怪苏楚,怪我,没接好。”林漫漫表现的很大度。

苏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表演完后。

垂眸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背,扯了扯袖口,掩起。

又重新盛了一碗,放到了林漫漫的面前。

霍绍梃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,缓缓掀起,看向受了委屈的女人。

她没有任何反应的,盛完汤后,退到了一旁,和丁秘书站到一起。

“烫着没有?”他问。

林漫漫以为问她,忙回,“还好绍梃,别担心我。”

“苏楚。”霍绍梃唤名字。

苏楚这才抬眸看向霍绍梃,“什么?”

“我问你,烫到了没有?”

她浅浅摇头,“没有。”

“过来,我看看。”他说。

苏楚没动,并把手背到了身后,“我没事,你们用餐吧。”

周韵不解的看了二人一眼,为什么霍绍梃不担心自己的女儿,反而是担心她的朋友。

目光不由的,又落到了苏楚的面上。

一家人的用餐还在继续。

林漫漫拿了手绢,将自己被烫到的手,缠了起来。

“绍梃,我要吃那个,你帮我夹。”她捏着嗓子说。

霍绍梃看了丁秘书一眼,她便赶紧为林漫漫布菜。

苏楚手背火辣辣的。

上面起了一层密密的水泡,大大小小的,又痒又疼。

她强忍着。

一言不发。

周韵很关心林漫漫和霍绍梃的事情,吃饭间,便问起,“霍先生,你和我们家漫漫也交往很多年了吧?什么时候能把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定下来啊?”

霍绍梃侧目,看向了林漫漫。

林漫漫一时尴尬,忙解释,“妈,我和绍梃的事情……,我们还年轻,不急的。”

“总是谈恋爱,也不是那么回事啊,妈还是希望,能有个人,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顾你。”周韵看向霍绍梃,微笑着,“我想,霍先生,应该也很想给我们家漫漫,一个名分吧?”

霍绍梃不知道林漫漫,怎么跟家里人交代两个人的关系。

他没说话,幽深的眸光,带着些许的不悦,落在林漫漫的身上。

林漫漫怕霍绍梃生气,着急道,“妈,绍梃他把我照顾得很好,这事我们有打算的,先吃饭吧,尝尝这个。”

林漫漫给周韵夹了菜,想堵住她的嘴。

周韵看出了女儿的为难,便也没有再问下去。

后来。

林家人看霍绍梃的脸色不好看,识趣的没有再聊两个人的事情,聊得更多的是关于心脏手术。

苏楚站在一旁,有些打盹。

晃了两下,被丁秘书扶住,“苏小姐,坚持一下,马上就结束了。”

“哦。”她强行撑住眼皮,乖乖站好。

霍绍梃的目光,再次落到苏楚的身上,“过来。”

苏楚恍然抬眸,“啊?”

“不饿吗?过来吃点东西。”他说。

苏楚摇头,“不饿。”

林漫漫看到霍绍梃,一而再,再而三地关心苏楚。

心里嫉妒的要死,把椅子往霍绍梃身旁挪了挪,“绍梃,我们都吃好了,你一会儿跟我去医院,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吧,我有点痛哎。”

“是啊,霍先生,我看漫漫烫的挺厉害的。”周韵起身拿起外套,准备结束用餐,“谢谢你的招待,我和漫漫爸爸吃的很开心。”

霍绍梃没有说什么。

给了丁秘书一个眼神。

她便去把账结了。

林漫漫被周韵和林道义扶着往外走。

苏楚这活动了两下身子,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。

霍绍梃走到她面前,“走,我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

“不用,我不饿。”她希望霍绍梃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事情,“我表现的还不错吧?你别忘了,我哥要接回来这件事情。”

他没应她。

冲她伸出了手,“把手给我。”

“干嘛?”她把小手又背到了身后。

他握着她的手腕,看向了她被烫伤的那只手,眉心微不可见地蹙起,“烫成这样,不疼?”

苏楚当然疼啊。

疼又能怎样呢。

“一会儿我去药店,买点药膏抹抹就好了。”

“跟我去医院。”他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。

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。

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,周韵回头看向了二人。

苏楚把自己的手,费力的抽了回来。

周韵神色微变,她觉得不对劲,轻声问向林漫漫,“我怎么感觉,霍绍梃和这个苏楚,关系不一般啊?”

“妈,苏楚是我的朋友,他们自然关系很好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林漫漫别扭地解释着。

周韵却并不深信。

她是过来人,男人对女人的态度上,是很轻易地分得出是什么感情。

“漫漫,你就是太单纯了,我看,可不像这么回事,你可……”

“妈,别说了,他过来了。”

林漫漫赶紧制止了周韵。

拄着拐,艰难地走到霍绍梃的面前,“咱们现在要去医院吗?”

霍绍梃叫来了丁秘书,“你去送人。”

丁秘书点头。

请周韵和林道义上车,“叔叔,阿姨,我先送你们去酒店。”

周韵担心的看了林漫漫一眼。

“漫漫,那我们就先回酒店了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“知道了妈。”

丁秘书走后,陈佑将车开过来。

“霍总,上车吧。”

“陈特助,你送林小姐去医院,处理手上的伤。”霍绍梃吩咐。

林漫漫听的一愣,“绍梃,你不陪我一起去吗?”

“我还有事。陈特助会照顾好你的,去吧。”霍绍梃把林漫漫交待给陈佑。

他牵起苏楚的手,离开了酒店。

苏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把小手收回,插进了口袋里,“我自己会走。”

“先去,处理一下手上伤。”苏楚不想去医院,霍绍梃也没有勉强,“前面有家诊所,走吧,不远。”

女人半推半就的,也没再跟他别扭。

小诊所里。

医生还是很认真负责的,为苏楚处理起了手背上烫起的水泡。

很疼。

尤其是用酒精消毒的时候。

她疼得眉心和牙根都在用力。

他伸手揽过她,把她的小脸摁进怀里,“疼就咬我。”


她的泪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着转。

落日的光,照着她白皙的小脸,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。

“救他?苏楚,凭什么?”男人讥诮地勾起唇,戏谑嘲弄。

苏楚紧张地望着他。

凭什么?

她也不知道凭什么。

“你,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她颤着声音,漂亮的眸子里染满了水汽。

男人鄙夷地笑了一口。

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苏楚的脖子,将她压在透明的窗户上。

抬手,将28层的窗户打开。

风冷冷的吹到苏楚的脸上,发丝随之飘起,凌乱不堪。

“苏楚,看好,这是二十八楼,如果你敢从这儿跳下去,我就救他。”

苏楚酸涩地笑了。

他现在连她也不想放过了。

窒息感扑面而来。

苏楚深吸了一口气,眼角的泪水缓缓涌出,打湿了脸颊。

“好,我跳。”

苏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推开男人,准备从这二十八层,跳下去,一了百了。

还没等腿迈上去,手腕就被男人扣住,扯了回来。

随着窗户重重关上的声音,苏楚含满眼泪的眸子,木然地看向了男人寒如冰霜的脸。

“还挺倔的。”

他拉过椅子,坐到了苏楚的对面,“给你个机会,苏楚,取悦我,或许,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,关于你哥的事情。”

他满是欲望的眼神,落到她破碎的小脸上。

或许,那不是欲望,只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方式。

苏楚抬腿,跨坐在了霍绍梃的大腿上。

小手缓缓地搂上了他的脖子。

男人的拇指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,像是等着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。可惜。

苏楚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,她没有讨好男人的本事。

只会用柔软的唇,青涩地去吻他,笨拙得厉害。

男人被她惹起欲望,渐渐地失去耐心,抱起她,将她抵在落地窗上,大手掀起她的裙子……

“霍绍梃……”她惊恐着眸子,抓紧了他的肩头。

玻璃窗上倒影着纠缠的身影。

他腕间的那串沉香天珠,是他的白月光林漫漫送他的,他戴了三年,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。

天珠有规律地碰击玻璃发出的声音,在此时显得有些讽刺。最疼的时候,她咬住了他的肩膀。

而他,疯狂……

苏楚回到医院后。

身体更差了。

医生送来了她的检验单,“你的身体受损严重,以后你想要个孩子的几率,并不大。”

“生不了孩子,也挺好的。”她淡淡的,犹如呢喃。

反正,霍绍梃也不会跟她生孩子。

说不定哪天,霍绍梃就跟她离婚娶他的白月光林漫漫,有个孩子,反而是累赘。

闺蜜司千来看她时,刚好听到医生在跟苏楚讲病情。

便把她的检验单,拿到手里看着。

“能生不生是一回事,生不了,这算什么?”司千不忍在这种时候,责怪苏楚的有眼无珠,但她真的很想问她,“这个狗男人,还真不是个东西,楚楚,你就没想过跟霍绍梃离婚吗?”

苏楚睫毛微颤。

她怎么没有想过。

从她妈妈被无端送进监狱,半死半疯地放出来,从父亲被无端指控罪状的时候,她就想离婚了。

可她总是抱着,对霍绍梃最后一丝希望。

给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……

她错了。

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家任何人,包括她。

“他妈自杀的那天,我爸刚好在现场,而林漫漫又因为要救他妈妈,受了伤,两个他最爱的人,一个死一个伤,他理所当然地,把我们家人当成了罪魁祸首。”

至今,她还忘不了,霍绍梃看向自己的眼神。

仿佛要把她当场凌迟了一般。

因为父亲一直不肯提及霍绍梃母亲去世的真相,苏楚再也无法得知,真正的死因。

但,从那以后,一家人被推入了万劫不复。

尽管,这次苏阳被抓,霍绍梃并没有承认是他干的。

她心里比谁都清楚。

十之八九就是霍绍梃送进去的。

人,是他弄进去的,

他怎么可能再帮她捞出来呢。

她只是对他还抱着一丝幻想,不愿意承认罢了。

……

几天后。

被抓没几天的苏阳,在里面,被打成了重伤。

看到他顶着破洞的脑袋,和横插在胸前的水果刀。

苏成业承受不住这番场景,当场昏死了过去。

苏楚意识混沌,跌跌撞撞地,问向抬担架的人,“他还活着吗?他死了还是活着,你们告诉我啊……”

没人给她答案。

霍绍梃冷静得像个事外人一样。

眉眼之间,半分半毫的感情都没有。

她踉跄着,走到霍绍梃的面前,满眼泪水。

狠狠地抓着霍绍梃的衣服,质问他,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什么?”

“看来,你对我意见不小。”他墨色的深眸,冷冷地睨着面前发疯的女人。

“他已经被抓了,你不帮我救人也就算了,为什么还要他死,为什么,霍绍梃,为什么……”

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。

苏楚眼眶猩红,如果现在有人递一把刀子,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个男人捅死。

“苏阳涉嫌合同诈骗,是他自己不守规矩在先,才招了杀身之祸。”他抓着女人的手,把她失去支撑的身子,摁到椅子上,“不是长得老实,就是老实人,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,别有被害妄想症行吗?”

苏楚麻木的看着他,眼尾是一抹绝望清冷的水汽。

这一刻,她对眼前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,彻底地绝望了。

他好陌生,好冰冷,他像一个魔鬼。

他终于痛下杀手了。

“三年了,霍绍梃,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,你现在满意了……”

苏楚自以为是的爱,顺从,委曲求全,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
霍绍梃眉眼深沉,叫来了陈佑,“陈特助,把她送回家,派个人好好看着她。”

“是。”

霍绍梃回到别墅的时候。

苏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,抱着膝盖,空洞地盯着外面发呆。

她的眼泪都哭干了。

声音也近乎嘶哑。

“霍绍梃,我们离婚吧。”女人声音冰凉,没有温度。

霍绍梃的步子一滞,旋即轻呵,“离婚?就因为苏阳?”

她想要离婚的理由很多。

疯癫的妈,病倒的爸,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的哥哥。

都成了,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对。就是因为你把我哥害成了这副活不活,死不死的模样。”她瞪着他,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红血丝。

他轻笑,透出一股嘲弄,“苏楚,说话得讲证据,你有证据吗?”


“想吻你。”他欲望明显。

大手摁着她的后脑,话音还未落,他已经噙住了她的唇。

司机识趣地升起隐私挡板。

苏楚很排斥。

但又无法拒绝。

他向来强势,男女之事,他想来便来,从来不分场合。

“霍绍梃,我不想在车里。”她费力地推开他。

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胸膛,她又怕激怒他,声音软了下来,“回家行吗?”

“那你吻我。”他仰起脸,慵懒地靠在椅背上,唇角上扬,“苏楚,好好吻我。”

苏楚对霍绍梃已经没有了爱意。

没有爱的吻,她下不去嘴。

“我不会。”

“教过你多少次了。”他的大手贴着她腰间的皮肤,轻轻地摩挲着,“是不会,还是不想?”

“霍绍梃,马上就到家了,非得在车上吗?”

这种亲密的事情,很容易就发出一些声音。

他不在意。

她可要脸。

“吻我。”他没有耐性地说。

苏楚垂了垂睫毛,百般不愿地把唇贴到了他的唇上。

她根本就不会吻。

一下下地啄着,啄得他起了生理反应。

她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,吓得差点弹开,脸烧红的如熟透的番茄。

“怕什么?”他声音哑得要命。

苏楚小手抓着他的肩,干咽了一口,“我们,还是回家,再,再……”

“那就好好亲。”他大手摁着她瘦薄的背,眯起的眸子,信息危险。

苏楚不想亲了。

她装腔作势地将小脸埋到了他的颈间,“霍绍梃,我头晕。”

“苏楚你……”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。

车子很快开回了别墅。

打开车门,他想抱她下车,她火速从另一侧跳下车子,跑进了屋子。

“孙妈,我饿了,还有饭吗?”苏楚踢掉脚上的高跟鞋,往厨房里走。

孙妈忙系上围裙,“太太没有在老宅吃东西吗?我来做点吧。”

“在老宅怎么能吃得饱。”

天色不早了。

苏楚不想麻烦孙妈,将她的围裙解下来,系到自己的身上,“我自己做点吧。”

系好围裙,苏楚拿了鲨鱼夹,将自己的长发挽了两下绾在脑后。

苏楚在嫁给霍绍梃之前,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。

结婚后,霍绍梃不回家,她闲的无事,就会跟着网上学做饭。

做的次数多了,简单的饭菜,她倒也是信手拈来。

霍绍梃走进来,看到系着围裙的女人,在厨房里忙活,便走到她身后,抱住了她的腰。

“没吃饱?”

“是啊。”她准备给自己下一碗葱油面。

“也给我下一碗。”他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。

她浅应,“哦,那你去等一会儿。”

回到客厅。

男人点了根烟。

透着灰薄的烟雾,看着苏楚清瘦的背影,突然有了家的概念。

这三年。

他不是在外面应酬,就是跟各种女人在一起游戏。

他喜欢玩,但是跟谁也不来真的。

不是每个女人,都适合当妻子的,苏楚除外。

他盯着她的背影出了神。

如果他跟她离了婚,她应该很抢手。

霍绍梃的眸子变得幽深,复杂。

指尖吸了一半的烟,变得索然无味。

被他捻灭在了手边的烟灰缸里。

随着油泼在葱花上发出的滋滋声,葱油的香气,从厨房里弥漫开来。

苏楚下了两碗面。

她一碗,霍绍梃一碗。

她刚要唤他,发现他已经冲这边走了过来,她便没有出声。

“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做过饭?”他拉开椅子坐下。

苏楚抿唇,“以前,你也不经常回家。”

“是啊,我经常在公司里。”他说。

苏楚不禁冷笑,他哪是在公司里,他是在女人的温柔巷里,不稀罕这些人间烟火罢了。

苏楚低头吃面。

她喜欢细嚼慢咽,吃相优雅。

这算是她和霍绍梃结婚以来,第二次坐在一起吃东西。

有点别扭。

她起身去冰箱,拿了孙妈腌的小咸菜,放到桌上。

“你倒是好养活。”男人笑了一口。

苏楚指尖的筷子一顿,而后幽幽地说,“你给孙妈的家用有限,除去各种开支,用于生活的费用并不多,早餐我们大多会吃面条,她便会做一些小咸菜,习惯了。”

霍绍梃微怔。

他每个月会给孙妈两万块。

这么大的别墅,以及家里的几个佣人的开支……

仔细算来,是没有几个钱吃喝。

“不够花,怎么不说?”

“说过,你忘了。”苏楚继续低头吃面。

霍绍梃放下筷子,从口袋里拿了张黑卡,递给苏楚,“以后我会每个月往这张卡里打十万,你如果有重要的开支,可以跟陈特助讲,我会让他额外打钱给你。”

苏楚垂眸看了眼,餐桌上的银行卡。

淡淡的拒绝了,“不用了,马上我就要上班了,会有工资,而且,我也在这儿住不了几个月了,你还是留给下一任女主人吧。”

苏楚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面。

每一根都嚼得很细。

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,一瞬不瞬地望着女人低垂的小脸。

许久,才道,“等你什么时候离开了,再还给我。”

“别麻烦了,收回去吧。”她没接受他的施舍。

吃过饭后,她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。

男人站在厨房的门口,抱怀着看着她。

“啪。”碗掉到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音。

苏楚弯身去捡,“嘶……”

她有些气自己太急,太笨,划伤了手指。

“我看看。”霍绍梃看到指尖的出血,抽了纸快速摁住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

他找了药箱,给她处理了伤口。

然后又清理了,地面上的碎片。

苏楚看着他尽职尽责地忙碌,突然生出一丝恍惚。

如果她和霍绍梃是相爱的。

他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?

可惜了。

他不爱她。

“愣什么神?”他走过来,打横抱起她,往楼上走,“以后小心一点,刷碗不是你的活,以后这些事情,交给下人去做就好。”

苏楚只是不想给别人平添麻烦而已。

“霍绍梃,我什么时候去霍氏上班?”

“这么急?”他以为,她还要考虑一些日子。

苏楚只想快点赚钱,“我想去财务部工作。”

霍绍梃微愣,旋即笑了。

苏楚不解:“你笑什么?”

“你想知道我有多少钱,好在离婚的时候,多分一些财产?”

苏楚并不想知道,霍绍梃有多少钱。

对于霍绍梃这样的人,离婚分财产,全凭良心。

他愿意给,她也不拒绝。

但她想,霍绍梃没那么良心。

反正,她把婚离了就行。

最主要的一点就是,即便是工作,她也要离他远远的,最好是,见不到他面的那种。

“我只是觉得,只有这个岗位……适合我。”

“我觉得,你最适合的是我的私人秘书。”他抬脚踢开卧室的门,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,“毕竟照顾我,是你分内的事情,又有很高的薪水,何乐而不为呢。”

“我不想跟你一起工作。”


“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,他很爱他的女朋友,听说他的女朋友也是吹长笛的,他想借着这次生日求婚,所以……送礼嘛,投其所好。”金先生并没有过多赘述。

但这些点点滴滴,都指向了一个人。

苏楚到了嘴边的名字,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不管怎么说。

钱,她是要赚的。

至于那个人,会不会是霍绍梃,她觉得并不重要。

他爱林漫漫,满城皆知,就算求婚,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

哪像她这个原配妻子,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。

这样也好,省得以后离了婚,顶着霍绍梃前妻的名头,日子更难过。

生日这天。

金先生给苏楚准备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。

她像礼物一样,被装进箱子里。

一大早就运到了云顶别墅。

偌大的客厅里,被布置得富丽堂皇,如星子般的灯束,点缀了整个房间。

天鹅绒的幕布上,写着生日快乐。

在堆满粉白气球的旁边,有一棵挂满了彩妆的许愿树,还有用钞票做成的巨大捧花……

苏楚扒着箱子的缝隙望出去.......

霍绍梃真的在很用心地爱林漫漫。

这些都是她曾经渴望,但却终究没有得到过的。

她心口涩得难受。

蜷缩着身子,抱住了自己的膝盖。

客人们陆续到场,工人们把装着苏楚的箱子,抬到了一会儿要演奏的位置。

金先生举着红酒,来到林漫漫的面前,与她轻轻碰了碰杯,“林小姐,生日快乐啊,希望你今天能达成所愿。”

林漫漫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,精致妆容,外加一身价值不菲的名师设计小礼服,把她衬托得雍容华贵,气质拉满。

“金先生,我安排你做的事情,都做好了吧?”

金先生挑眉笑了笑,“当然,我也希望你和霍总能修成正果。”

“那一会儿,咱们就瞧好戏喽。”林漫漫晃动着漂亮的高脚杯,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光泽。

金先生和林漫漫聊了一会儿。

便去了要演奏的地方。

苏楚在箱子里呆的实在是难受,“金先生,能不能先让我出来?”

“不好意思苏小姐,来,我扶你出来。”金先生很绅士的,把苏楚从箱子里带出来,“一会儿,我来叫你,直接从这儿,吹着长笛过去就好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霍绍梃到得不算早。

看着满屋子的装饰,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紧。

他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。

更不喜欢,把干净的房子,弄成跟个酒吧一样。

“陈佑,怎么这么多人?”霍绍梃问向自己的特助。

陈佑也不是很清楚,他过来时,已经这样了,“可能是林小姐她,想过个热闹的生日吧。”

“绍梃。”林漫漫欢快地跑了过来,抱住了男人的胳膊,“你来晚了,一会儿罚你多喝一杯。”

她娇俏地撒着娇。

身子不停地往男人身上蹭。

霍绍梃不动声色地,把胳膊抽了出来。

林漫漫不开心地撅起嘴,“绍梃,今天我生日哎,我请了这么多的朋友,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给我准备吗?”

霍绍梃看了眼陈佑。

他便拿出一个锦盒。

“霍总怎么会,不给林小姐准备礼物呢。”陈佑把礼物递了过去。

一个水滴吊坠的项链。

某奢侈品牌,林漫漫很喜欢。

“那你帮我戴起来。”她特意走到他的前面,撩起头发,露出雪白的颈子。

霍绍梃指尖微顿了一下,还是拿起项链,帮林漫漫戴到了脖子上。

女人开心地在男人的脸上,亲了一下。

站在不远处的苏楚。

觉得自己像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。

他们的幸福如同锋利的刀片,在她的心头肆无忌惮地划过。

她凝视着,心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……

苏楚吸了吸鼻子,仰起小脸,做了个深呼吸。

不让自己狼狈。

觥筹交错间。

很多人过来跟霍绍梃攀谈。

林漫漫始终都站在男人的身边,像个合格的妻子。

突然。

长笛的音乐响起。

大家不约而同地,望向了吹奏者。

苏楚从角落里,吹着金先生特意挑选的[幻想曲],走了出来。

所有的客人发出惊艳的声音。

霍绍梃错愕地看向女人。

还没等搞明白,苏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
林漫漫突然一阵眩晕。

她抱着脑袋,痛苦的身子蜷缩在一起,还不忘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袖子,“别吹了,别吹了……”

霍绍梃急忙扶住,反应剧烈的女人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绍梃,你让她别吹了,你知道的,我听不了这个,我会想起很多往事,我,我……”

林漫漫呼吸变得困难。

她脸色青了紫,紫了黑,像是要休克的样子。

霍绍梃赶紧把陈佑叫过来,“赶紧叫救护车,扶好她。”

他怒气忡忡,几步走到苏楚的面前,从她手中抢过长笛,重重地摔到了地上。

玉质的长笛,落在大理石的地面,发出响脆的声音。

就这样被摔得七零八碎。

“苏楚,谁让你来的?你不知道她听不了长笛的声音吗?漫漫要有个好歹,我饶不了你。”

男人像要吃人,狠狠地怒斥着她。

苏楚看着自己心爱的笛子,就这样毁在了男人的手上,眼眶瞬间泛红。

“你……”

她红着眼,看着愤怒的男人,焦急地抱起林漫漫快速地离开了生日现场。

她不知道林漫漫为什么听不了长笛。

没人跟她讲过。

就算这样,他也不能摔了她的长笛。

苏楚慢慢蹲下,一块碎片,一块碎片的,把碎掉的长笛,捡了起来。

这长笛是外公,送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。

当年,外公在去给她拿长笛的路上,出车祸去世了。

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遗物,她很珍重。

如今被霍绍梃摔碎了,什么也没有了。

眼泪落到这一片片的碎片上。

就如她的心一样,碎了,就再也拼接不起来了。

“嘶……”玉片划破了她的手。

血滴在玉上,把绿白的玉,染成了血红。

苏楚摇晃着起身,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。

用裙子兜着这些碎片,一步一步地往外走。

阳光温暖,她却冷得发寒。

“苏小姐,真的是抱歉,是我没有打听好,我以为林小姐是喜欢听长笛,所以……,这个笛子多少钱,我赔你好了。”

她淡淡的垂眸,强压下漫上来的悲伤,“不用了。”

陈佑走过来,冲着她微弯了弯腰,“太太,霍总让您去医院。”

苏楚无神的眸子,缓缓转动着,看向男人。

“去医院干什么?”

“霍总说,让你过去给林小姐道个歉,您看……要不跟我走一趟?”陈佑礼貌的脸上,带着一丝不容拒绝。

苏楚涩笑。

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兜着的长笛碎片,眼眶蓄满了泪水。

“那谁赔我的笛子?你告诉我,谁来赔我的笛子?”她几近歇斯底里,眼睛里全是血丝。


男人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。

丢给她的只有冷漠凉薄的眼神,和不屑一顾的笑。

她坐在地板上,泪水怎么也止不住。

孙妈走过来,轻轻地将她搀起,“太太,别哭了,身子重要。”

“孙妈,你不用管我,我需要静静。”

孙妈点头,“您别想太多了,早点休息。”

孙妈离开后。

客厅里变得空荡荡的。

院子里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,她知道,霍绍梃又走了。

她踉跄着上楼。

把自己蒙在被子里,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。

……

一早,她去了医院。

父亲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,一想到,他很快就要离开人世,苏楚心口就一阵阵的疼。

她站在病房的门口,做了几个深呼吸,才微笑着推开了门。

“爸,我买的早餐,咱俩一起吃。”

苏楚把早餐放到病床的餐桌板上,有粥有包子还有小咸菜。

苏成业看向女儿的目光深沉,“楚楚,爸是不是病了啊?”

“爸,不是什么大病,医生说了,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苏楚没敢抬头看父亲,她怕控制不住掉下泪来。

苏成业浅浅摇了摇头。

苏楚不知道的是,其实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,已经晕倒过很多次了。

他知道,这次他病了,还病得不轻。

“楚楚,爸爸有些事情,想跟你讲一下。”

苏楚不想听什么遗言,催促苏成业先吃饭,“爸,你先吃饭,医生特意叮嘱了,要好好吃饭,才能恢复的快呢。”

苏成业看到了女儿透红的眼眶。

他不忍再看她难过。

便听话的先吃了早餐。

苏楚收拾的时候,苏成业无力的靠在床上,看着她,满眼的不舍。

这个家里,苏楚的妈妈已经疯傻了,她无法感知痛苦,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幸福的。

苏阳虽然是他的牵挂,但他现在成了植物人,保释出来也是躺在那儿,区别不大。

苏楚不一样。

她太懂事了,她一直在为苏家的每个人活着。

而自己做为苏家的顶梁柱,没有帮上半点忙不说,现在又要匆匆的离开人世。

他不敢想象,自己离开后,女儿会受多么沉重的打击。

他放不下她啊。

泪水模糊了苏成业的视线。

他偷偷的擦了擦。

唤苏楚,“楚楚,过来陪爸说说话。”

“爸,您现在需要的是休息。”苏楚把买来的水果,拎到他的床头柜上,“我削个苹果你吃,吃了,你就睡一觉,我不走。”

看着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。

苏成业不懂,为什么霍绍梃不喜欢她。

既然不喜欢,当年立定婚约的时候,为什么不拒绝呢。

“楚楚,爸爸以前糊涂,以为你嫁进霍家会幸福,早知这样……,当年霍英鸿来下聘求娶的时候,我就应该拒绝。”

苏楚苦涩哂笑。

当年……

当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。

霍绍梃记得的,不记得的。

可能最不应该发生的,就是他们之间这个没有爱的婚姻。

后悔吗?

当然。

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。

“爸,我早晚是要跟他离婚的,不提这些了。”苏楚把削好的苹果,递给苏成业,“爸,我以后会照顾好妈妈,也会治好哥哥的病,你就安心养病。”

“楚楚,别太为难自己了。”他握住了女儿有些冰凉的小手,“爸爸希望,你能快乐地活着,这是爸爸的心愿。”

“会的爸,一定会的。”

陪着苏成业打完针。

他便催促着苏楚回家休息。

苏楚走出医院后,心里想的都是保释苏阳的事情。

父亲的朋友中,有几位是可以跟上面说得上话的。

苏楚准备联系一下,看能不能帮得上忙。

打了几个电话。

他们看在苏成业的面子上,倒也没有拒绝,但言语之间,颇有些不好办的意味在里面。

不管怎么说。

他们没有拒绝。

这是苏楚最欣慰的。

在等候的时间里,来到了周五。

方同伟的乐团有演出。

苏楚一大早就来了乐团。

乐团里的人,都是生面孔,她一个都不认识。

但是有几个人认识她,过来跟她客气地打了招呼。

演出是在华城的剧场。

上午一场,下午一场。

“楚楚。”有人唤她的名字。

苏楚回眸,看到了熟人,她们小时候一同在方同伟那儿学过乐理。

“嗨,宛亦。”苏楚认出了她。

祝宛亦。

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。

“我刚刚还怕认错,真的是你。”祝宛亦牵起了苏楚的手,面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,“我们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,对吗?”

“差不多十年了吧。”苏楚小时候跟祝宛亦的感情还不错,“听说你好像去国外读书去了。”

“是啊,我爸妈非把我送出去读书,我又不是那块料,我还是喜欢拉二胡。”祝宛亦兴奋地跟苏楚说着话,“方老师的乐团刚好缺人,我就过来了,没想到,能在这儿遇到你。”

“是啊,我也没想到。”

“楚楚,今天咱们乐团的人,都是来当配角的,听说一位华城的富商的女朋友的独奏会。”

祝宛亦说着。

苏楚也没往心里放。

主角,配角,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。

只要给钱就行。

“是吗?”

祝宛亦点头,“咱们去准备一下吧。”

乐团的人准备好后,都上台找了自己的位置。

台下的观众也慢慢到齐。

随着台上的聚光灯缓缓关闭,再次打开。

站在舞台中央的女人,慢慢露了出来。

一件红色的紧身礼服,精致的发型和妆容,婉如仙界下凡的仙子。

苏楚很快认出了她。

是林漫漫。

这是令她有些意外的,不是听不了笛声吗?

怎么还来开独奏会?

在要表演前。

方同伟把苏楚叫到了台下。

“楚楚,今天的这个演奏会,你得跟台上那位唱个双簧。”

苏楚不明白,“什么意思,方老师。”

“我这么说吧,这场演奏会呢是咱们华城的霍先生,霍绍梃先生为女朋友特意安排的,但是,这位女朋友的水平太一般了,说白了,她怕露馅,所以……”

方同伟知道这样,对曾经光芒万丈的苏楚来说,有些不公平。

但是,钱是可以解释一切问题的。

“……你就在这儿配合台上那位,提成多给你加五万,你看行吗?”

苏楚是不愿意给林漫漫当什么枪手的。

但是有钱拿的情况下,对她来说,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
“行吧。”

“苏楚,谢谢你啊。”

一个麦克风,一把长笛。

一本熟悉的根本不用看的曲谱。

台上的林漫漫尽情地表演着。

台下的苏楚为了五万块,也把委屈咽了下去。

观众席上。

陈佑听着悠扬的曲子,微微侧身,跟霍绍梃说话,“霍总,林小姐吹的曲子还真不错,听得出来,有点真本事的。”

“你觉得她吹得好?”霍绍梃眼神透过台上,举止优雅,全情投入的女人,四处搜索着,“怎么没看到苏楚?”

相关小说

网友评论

发表评论

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

为您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