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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离后,我一卦名动京城江清婉秦明朗全文+番茄

涂妖妖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街边停着的马车旁,春梅也是吃了一惊,立刻小声问道,“小姐,要不要去帮帮姑爷?”毕竟是数万两银子,可不是小数目。苏玉兰也有些坐不住。可这会儿下去,万一不成,丢的可是苏家的脸。“不用,这么点小事他都办不好,有何脸面做县主府的姑爷。”此刻的秦明朗已经收起了官威,擦干净鼻血,走到庄豪面前温声解释了几句,还将江清婉签过的和离书拿了出来,以证明自己的身份。庄豪了然点头。接过和离书,又让人拿来登记的账本核对字迹。片刻后道,“签字是对的。”秦明朗大喜,绷着脸冷傲开口。“既已弄清楚,那便去取钱吧。先取走五千两,其余的我重新开户,存到我的户头里,也免得下次过来还要如此麻烦。”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,庄豪心中只觉无耻。可惜了江娘子那样的妙人,竟找了这么...

主角:江清婉秦明朗   更新:2025-04-16 15:4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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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婉秦明朗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和离后,我一卦名动京城江清婉秦明朗全文+番茄》,由网络作家“涂妖妖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街边停着的马车旁,春梅也是吃了一惊,立刻小声问道,“小姐,要不要去帮帮姑爷?”毕竟是数万两银子,可不是小数目。苏玉兰也有些坐不住。可这会儿下去,万一不成,丢的可是苏家的脸。“不用,这么点小事他都办不好,有何脸面做县主府的姑爷。”此刻的秦明朗已经收起了官威,擦干净鼻血,走到庄豪面前温声解释了几句,还将江清婉签过的和离书拿了出来,以证明自己的身份。庄豪了然点头。接过和离书,又让人拿来登记的账本核对字迹。片刻后道,“签字是对的。”秦明朗大喜,绷着脸冷傲开口。“既已弄清楚,那便去取钱吧。先取走五千两,其余的我重新开户,存到我的户头里,也免得下次过来还要如此麻烦。”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,庄豪心中只觉无耻。可惜了江娘子那样的妙人,竟找了这么...

《和离后,我一卦名动京城江清婉秦明朗全文+番茄》精彩片段

街边停着的马车旁,春梅也是吃了一惊,立刻小声问道,“小姐,要不要去帮帮姑爷?”
毕竟是数万两银子,可不是小数目。
苏玉兰也有些坐不住。
可这会儿下去,万一不成,丢的可是苏家的脸。
“不用,这么点小事他都办不好,有何脸面做县主府的姑爷。”
此刻的秦明朗已经收起了官威,擦干净鼻血,走到庄豪面前温声解释了几句,还将江清婉签过的和离书拿了出来,以证明自己的身份。
庄豪了然点头。
接过和离书,又让人拿来登记的账本核对字迹。
片刻后道,“签字是对的。”
秦明朗大喜,绷着脸冷傲开口。
“既已弄清楚,那便去取钱吧。先取走五千两,其余的我重新开户,存到我的户头里,也免得下次过来还要如此麻烦。”
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,庄豪心中只觉无耻。
可惜了江娘子那样的妙人,竟找了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白眼狼。
他将和离书递还回去,还冲着秦明朗拱了拱手,声音提高数倍。
“原来你真是将军啊!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失敬失敬。”
“不过我有一事不明,想问秦将军。你为娶新妇,逼着江娘子和离,夺走了她的嫁妆,还将她残忍的赶出家门,狠心之事做绝,又如何舔着皮以她夫君之名强取她辛苦攒下的银钱?”
围观者众人虽不知各种缘由,可单单听此言论已觉义愤填膺。
“真够不要脸的,负心薄幸还眼巴巴馋人的银子!”
“长得人模狗样,没想到是个烂心肝的玩意。”
“刚刚还说自己是官,是将军,真给咱们大周朝丢脸!”
秦明朗俊脸发黑,这掌柜的怎会知道这么多。
一定是江清婉!
那女人的心思竟然如此恶毒,知道月底铺子要钱,库房里没有,他定然会查到钱庄前来取钱,便早早与掌柜的合谋让他难堪。
如此煽动民众真就以为他无计可施了?
他愤恨的指着庄豪威胁。
“你既知我的身份,就好好掂量掂量,为了一个下堂妇与我作对值不值得!我等着你乖乖把银子送到我面前。”
说完拂袖而去。
他倒要看看,江清婉能硬撑到什么时候!
他心里窝着一团火。
谁知刚爬上马车,苏玉兰就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。
“怪不得江清婉那个贱人那么爽快的给了铺子!原来是背着你背着秦家偷偷存了几万两银子!秦明朗,这笔钱,你必须拿回来。”
秦明朗心里更加憋屈,捂着脸强压怒火。
“兰儿,你能不能别总是打我的脸,我现在好歹也是......”
“秦明朗!”苏玉兰拧住他的耳朵,“你是说我骄横不讲理?江清婉温柔体贴啊,伺候你爹娘给你养着儿子,还能帮你赚钱,你去找她啊!”
闻言,秦明朗心里还真的有几分后悔。
当日和离处理的的确过于急躁了。
若是能好好哄哄,以江清婉对他的痴恋,必然能享齐人之福,那些银子也可以轻易拿到。
他心思越发抑制不住悸动。
江清婉五年就赚了这么多,若将铺子再交给她,哄她做个外室,以后那可就是他一个人的摇钱树了。
再想到江清婉的温柔和那张绝美的小脸,就更是蠢蠢欲动。
苏玉兰见他不反抗,还以为他知道错了,趾高气扬的将手收回。
“今日我就让你看看,一个商贾贱籍跟本县主的差距,春梅,去洛府!”
秦明朗匆忙回神。
“没拿到银子,我们如何说服洛大师?”
苏玉兰不屑冷哼。
“我虽不能直接求爷爷,可苏家的威望岂会敲不开一个机巧工匠的嘴?我只是不想多事而已。”
苏家!
那可是多少官员挤破了头都想投诚的门第啊。
秦明朗看着苏玉兰,想着江清婉。
两女各有千秋,一个主内,一个主外,他定要寻个机会促成二女共侍一夫之事。
......
坤宁宫内,
大周皇帝墨云昭隔着床幔行了礼。
“母后身体欠佳,为何不请太医诊脉?”
“皇上来了。”
床幔内传来太后低沉苍老的声音,气有些虚。
“哀家只是睡得不好,并无大碍。桂嬷嬷,将东西取来。”
服侍在旁的嬷嬷忙躬身应下,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个浅棕色的圆形木盒出来,跪在墨云昭面前。
一股淡淡的丹药的清香味从木盒中传来。
墨云昭只觉神清气爽,疲累尽消。
“母后,这次的......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太后打断。
“桂嬷嬷,出去守着。”
等人走了,太后才缓缓开口。
“昭儿,你自幼体弱,哀家寻遍能人异世,才得此方,数年见效极佳,这丹药珍贵,连太上皇,哀家也不曾提过,你切记,不可于外人说。”
墨云昭吃了多年,自是知道丹药的好处。
闻言将盒子收好。
“母后,这次的似乎有些不同。”
床幔内沉默片刻,悠悠叹道,“老九......不想认命。”
墨云昭心里咯噔一下。
整个殿内彻底陷入一片死寂,似有阳光穿不透黑暗,将所有吞噬。
......
洛九的住宅很偏。
已在六区之外。
破旧的木门上挂这个掉了红漆的门匾。
门口没有石狮子,却放了两个形状怪异的大木桶。
“春梅,递拜帖。”
烫金的拜帖上面,放了苏氏本家的腰牌。
春梅上前准备敲门,刚靠近两个木桶,木桶内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棍子抡在地上。
两个木桶竟是机巧人偶,转动着手柄挡在门前。
秦明朗在军中也见过一些机巧兵器,多为弓弩暗器,此类人偶却是第一次见。
“洛大师果然才学非凡。”
一个卖货郎经过,脚步不停,好心提醒了一句。
“劝你们别费劲了,洛大师不见外人的。”
春梅疼的弓着腰从地上爬起来,手都摔破了。
“小姐,这可如何是好?”
苏玉兰冷嗤。
“两个死物而已,明朗,冲进去,让洛大师见识见识你的本事。”
秦明朗刚刚在普恒钱庄受了气,正想证明自己,当即飞身朝着其中一个木桶踹去。
他原以为这两个木桶就是靠伸出的木棍和特定的转动方向来攻击,可他的脚还没踢到桶身,桶的上方就突然打开,一盆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污水劈头盖脸的拍了他一脸一声。
发怄了的味道让苏玉兰想起了秦润房间的屎臭味,用帕子掩着嘴才没有吐出来。
秦明朗睚眦欲裂,大喝一声再攻。
“我看你能藏几盆!”
果然,木桶只剩下棍子还在抡,可这点攻击,对秦明朗来说完全不够看的。
他正得意,忽觉身体一紧。
一杆削尖了的竹竿直插而来。
他惨叫一声转头,另一只木桶的那盆水,精准无误的倒在了他的脸上,灌进了他大张开的嘴巴里。
“呕!”
苏玉兰再也忍不住,扶着马车吐了出来。
秦明朗比她更惨,一手捂着屁股一手往嘴里抠,想把污水全吐出来。
两个人正各自吐的热闹,一辆马车悠然而来。
布帘掀开,露出江清婉那张未施粉黛却足够倾城的小脸。
她叫停马夫,单手托着腮看戏。
空气中飘来的恶臭味被她本身的护体金光挡住,她丝毫闻不到。
秦家没了法阵的守护,所有人都会厄运缠身。
秦明朗作为赤玉的享受者,比其他人只会更惨。
这种场面,只是刚刚开始而已。

闻言,秦明朗拼命使眼色让江清婉赶紧磕头赔罪。
江清婉却往后退了一步,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。
许是因为见过墨云寒那样的绝色,如今再看,就连这副皮囊也变得毫无吸引力。
她清冽的眼底,平静无波,淡淡开口,“要我回去经营铺子给你们赚钱,而我没有名分,以奴婢自称,继续伺候你们一家老小,是这样吗?”
秦明朗丝毫没察觉有什么不妥,仍一副施恩的姿态劝她,“兰儿是怜你对我这么多年的情意才同意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,你要懂得感恩!否则你一个孤女,又是下堂妇,将来......”
“秦明朗!”
江清婉冷冷抬眸打断他,眼尾凌厉讽刺。
“你去过普恒钱庄了吧!”
所有伪善被瞬间撕破,男人的脸涨得通红,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江清婉转头看向苏玉兰,“为了银白之物,配合自己的夫君想出这种办法,你好歹是皇帝亲封的县主,不觉丢脸吗?”
苏玉兰气的浑身发抖。
“不知好歹的贱妇,你在找死!”
江清婉看都没再看她,转身上了马车。
车夫正准备驾车离开,车辕却被大步上前的秦明朗一把攥住。
马车被迫停下。
他阴沉的脸上,经历过战场杀伐的人,周身尽是嗜血的残暴。
“江清婉,我好话说尽,你是给脸不要吗?”
车夫吓得脸色发白,死死攥着缰绳又挣脱不开。
片刻后,江清婉掀起布帘冷淡的看着他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秦明朗原以为能轻易把人哄住,如今倒是低估了这女人的脾气。
软的不行,那就来硬的。
等他断了她所有的退路,看她还怎么跟他闹。
“乖乖随我去钱庄取钱,否则,别怪我不念旧情。”
苏玉兰得意冷哼。
“明朗,把她和银子一起带回秦家,本县主要让她知道,一个贱妇,该怎么活着。”
吩咐完她便扶着春梅的手上了秦府的马车扬长而去。
秦明朗摸出一锭银子。
“驾车,去普恒钱庄!敢多嘴,本将军要你好看。”
车夫仓皇结果,哪敢不从,扬起马鞭乖乖驾车。
秦明朗一个翻身,利落的钻进马车,坐在了江清婉的对面。
并不宽敞的空间弥散着女人淡雅的幽香,颠簸间,女人柔软的腰肢随着摇摆。
那张小脸毫无攻击性,美的让人心猿意马。
他忽觉口干舌燥。
想起五年前拜堂那日,凤冠霞帔映的女人如娇艳盛开的牡丹。
可惜,他没来及洞房就被叫走。
如今,这女人比五年前更美,身段如有媚骨,也不知这五年内有没有被人染指。
他越看身体越热,越想身体越燥。
一个女人,但凡被男人占了身子,肯定会言听计从。
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,声音沙哑急切。
“清婉,你若回秦府,苏玉兰定会让你生不如死。不如你从了我,我在郊外给你置办个宅子,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可好?”
他说的激动,又开始扯自己的外衫。
“你知道,我心里是有你的,你心里也有我,你为我苦守五年,我岂会无动于衷。刚刚只是在做戏给苏玉兰看,我......我现在就想要你。”
他潮红着脸扑向江清婉,嘴还没亲上去。
他握着江清婉的肩头,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。
不可能啊。
马车已经驶入热闹的街道,周围传来熙熙攘攘的谈话声和小贩的叫卖声。
秦明朗丝毫没有察觉,仍在一遍遍尝试运气调动。
江清婉很庆幸昨晚炼出了一粒丹药,虽然不完美,却积攒了些法力。
她手指凝着金色丝线在袖口中画出符箓,趁着秦明朗失神,狠狠抽了过去。
秦明朗正急的满头大汗面如死灰,猝不及防间被一股大力掀飞,衣衫不整的从马车中滚落在地,电光火石间他本能稳住身形,却根本来不及系上腰带,裤子顺着两条大白腿滑落下来。
此处正是春香院的大门口,楼上刚刚上妆准备迎客的女子捂着帕子笑的格外欢。
“大官人怎地如此焦急,裤子都没穿好就来寻欢?”
“大官人别走啊,屁股还没遮好。”
“瞧他双腿发软,一看就是纵欲过度,那嘴唇都白的哆嗦了,啧啧,定然是没有伺候好人被踹下了车!”
围观众人哄堂大笑。
秦明朗哪还有心思去抓江清婉,仓皇起身拽着裤子闷头飞窜。
一条腰带在身后风骚飘动,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围观。
不消片刻,有人在街头光屁股飞奔的事情就传的人尽皆知,茶楼里,酒馆中,各个谈论的有滋有味。
甚至有好事者一路追踪,愣是查到了光屁股男人进了汇安区的秦姓府邸。
这一下,热闹又翻了一波。
“汇安区秦府,听说还是个将军。”
“将军大白天跟人在马车上偷情啊?那怎么还光着屁股被人从马车上踹了下来了?”
“还能为什么,中看不中用呗!”
玉轩阁内,苏玉兰正给自己挑着金饰,听着门口的议论,气的差点吐血。
该死的秦明朗,他果然对那个贱妇没死心。
她前脚刚离开,他后脚就迫不及待的在马车上跟那贱人鬼混!
“春梅,回府!”
......
教训了不知廉耻的秦明朗,江清婉嫌弃马车里味道不好,让车夫停在街角就下了车。
正悠闲的逛着,忽然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急匆匆的冲到了她面前,笑的谄媚。
“江娘子,这不赶巧了。”
她愣了下,倒是很快认出对方。
“你是四方赌场的人?”
伙计冲着她作揖。
“江娘子贵眼,小的六儿跟您问安,您这边请吧。”
江清婉看向他指的方向,飘摇的“赌”字旗下写着朱红的大字“四方”!
她约莫猜到出了何事。
“是秦家公又输了钱吧。”
六儿笑着附和。
“要不说您能当家作主,这一猜一个准。这次输的不多,六千两银子,您看......”
他正说着,两个彪形大汉就揪着秦家公的脖领子走了出来。
“奶奶的熊,你个老不死的大言不惭,还想封我们赌场,今天这钱要是拿不出来,老子卸了你的腿。”
秦家公被揍得脸都肿了,一抬眼看到江清婉,顿时气急败坏的大吼,“你这个贱妇,怎么现在才来,害得我被打成这样,还不赶紧给钱!”

江清婉冷冷扫过众人。
“秦府虽比不得县主府,可在京中也不是无名之所。当年秦明朗娶我,用的八抬大轿。这五年中,街坊邻里皆知我是何人。想用一个无所出的罪名休了我?我为何要答应?我若不答应,就算是当朝县主,也只能是妾!”
“你放肆!”
一个“妾”字差点没把苏玉兰气炸。
江清婉却丝毫不惧,悠然抬手指了指外面。
“县主将人全留在府外,不也觉得抢人夫君甚是丢脸吗?若此事闹大,传到圣人的耳朵里,结果会如何,你们比我更清楚。左右不过我赌上一条命,可你们......敢下注吗?”
苏玉兰噎了个半死,抓起茶盏砸在了秦明朗的身上。
“你是死人吗?”
秦家公看不惯,刚要训斥就被张氏拦下。
她虽也不喜苏玉兰骄横,可现如今,自家儿子的官职还没定,还要靠着苏家才行。
一旁的秦润气的撸起了袖子。
“父亲,她要发疯,咱们就把她关起来!看她还怎么去报官!”
此话倒是提醒了秦明朗。
刚刚一时被骇住,他差点忘了,对付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江清婉,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?
庆功宴的帖子早就下了,府中要准备的事情良多。
他没时间纠缠不清,索性不再伪装,杀气尽显。
“江清婉,你觉得我没有办法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吗?”
江清婉怔住,眼底荒芜的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一个男人变了心,又哪里只是权势所迫。
她看向秦明朗的腰间。
那里挂着一块半血赤玉。
是她送他的定情之物。
上面有她赌上半条命刻下的符箓,保他在战场逢凶化吉,保他仕途一路昌盛。
若他身死,她必会反噬,吐血而亡。
这是诸葛门下的最高秘术。
师父曾千叮万嘱绝不能用。
这五年,她无缘无故病了三次,差点死掉。
她知道,那三次,秦明朗重伤。
即便濒死之时,她都不曾后悔。
可她当年认定的命定良配,成了赫赫威名的将军,却对她动了杀心。
所有情意在此刻尽数化为乌有。
她懒得再多解释,伸手过去。
“将赤玉还我,你我和离。”
她态度的骤然转变让秦明朗愣了一下,低头看向那块玉,却忽地生出不舍。
倒不是这玉质多好,而是不知为何,每次上阵杀敌,只要带着这玉,他便会觉得心安。
苏玉兰一听这玉竟然是江清婉的,不等他回神,上前一把拽下狠狠丢在了地上。
“什么破东西,还当了宝贝!”
赤玉碎裂,符箓作废。
江清婉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,反噬骤然袭来,强烈的眩晕刚让她的唇色几乎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莲儿以为她是悲伤过度,赶紧扶住她,噙着泪小声安抚,
“夫人,您要保重自己。”
见她如此,苏玉兰得意的挽上秦明朗的胳膊。
一个贱民,也配跟她争,简直不自量力。
“明朗,写和离书给她。”
秦润立刻跑去内室拿了文房四宝。
张氏在旁提醒。
“写清楚,她的那些嫁妆,可一件都不许带走!”
当初要不是看嫁妆礼单那么丰厚,她根本不会让江清婉进门。
虽然她看不起江清婉的出身,可又不得不承认,江清婉挺会赚钱,那几个铺子被她操持的红红火火,当初破旧的府邸也变得奢华宽敞。
在这条街上都找不出第二家。
不过现在这一切,都是他们秦家的了。
最后还得了一个县主儿媳,她当真是天生的富贵命啊。
莲儿快被这家人的不要脸气疯了。
“那都是夫人自己的东西,凭什么给你们?”
张氏一瞪眼,“小贱蹄子,你给我闭嘴,再敢多事,立刻拉出去杖毙!”
莲儿还想争辩,江清婉虚弱的抬手拉了她一下,示意她不必再说。
和离书很快写好,双方签字画押,自此之后一别两宽,再无瓜葛。
秦明朗看着江清婉那张苍白的小脸,心有不忍。
“去院内收拾些用的带上,若真的活不下去,也可留在秦府为......为奴。”
“秦将军还真是心善!”
江清婉冷讽一声,再没看他,拿过属于她的那份和离书,强撑着力气扶着莲儿往外走。
还没跨出堂门,苏玉兰忽地冷斥。
“谁让你走了?来人,这个贱妇诋毁本县主,杖责三十!”
“什么?”
莲儿大惊失色。
“杖责三十,你是要把我家夫人活生生打死吗?”
苏玉兰柳眉一横,“本县主就要打死她,谁敢说个不字!”
江清婉签下和离书的那一刻,她就没打算让她活。
在京城,只要这女人还活着,就是她和秦明朗婚事上的污点。
她被发配封地数年,好不容易求得爷爷恩准回京,她决不能在苏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秦润不懂其中诸多道理,一味攀附讨好。
“都愣着作什么,还不动手!”
莲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少爷,您叫了夫人五年的娘亲啊,怎么能如此狠心!”
她不提还好,一提秦润更恼火。
“她也配!给我打!”
府内众人看的真切,这是更换了主子啊!
虽然江清婉以前待他们不错,可谁让她得罪了县主啊。
立刻有两个小厮冲了出来,伸手就要去抓江清婉。
下一刻就被人提溜着脖子扔了出去。
扔人的叫李斗,是江清婉去年捡回来的。
力大无穷,平日里只听江清婉的话。
为人很轴,。
他扔人不往外面扔,偏偏往堂内扔,还冲着苏玉兰扔。
苏玉兰吓得花容失色,立刻躲到了秦明朗的身后。
去拿棍子准备行刑的小厮刚跑过来,手里的棍子就被李斗抢去。
他指着苏玉兰喊,“你要打夫人,我就揍你!”
说话间抡着棍子就冲。
秦明朗是武将,虽未防备,却也轻松避开。
几招下来,李斗并没有讨到好处。
可他力大,肉糙,也抗揍,秦明朗一时半刻也拿他不得。
堂内物件被砸了个稀巴烂。
张氏肉疼的破口大骂,苏玉兰趁机指使人去抓江清婉,莲儿哪里护得住。
江清婉虽然一身本事,可独独不会武功。
师父说她幼时受过极重的伤,毁了根骨。
其实,就算是不会武功,若秦明朗要杀她,她也有的是法子对付。
可现如今,她被赤玉符箓反噬严重,再加上这秦府内有她设的风水大阵,在这里,她什么法术都施展不了。
眼见着就要被拖拽在地上。
忽然眼前“砰”的一声,李斗鼻青脸肿的抱着秦明朗摔倒过来,顺势冲散了围着她的那些人。
他似不知疼一般,嘴里带着血冲着江清婉喊,“夫人,我打不过,你快跑。”
话刚出口就被秦明朗逮住机会一肘砸在鼻梁上,不得不松了手。
秦明朗已经打上了头。
他堂堂二品武将,竟被一个低贱的下人缠的无法脱身,若传出去,他脸面往哪里搁。
“该死!”
他抽出随身的匕首就要结果了李斗。
“秦明朗!”江清婉怒极。
这一府凉薄无情之人,竟被她护在心尖五年。
简直可恨至极。
她急火攻心,嗓子里一阵腥甜上涌。
正欲拼个鱼死网破,府门外忽然传来门房的高声呼喊,“京兆府尹柳大人请见!”

“我是将军府唯一嫡长子,我认的娘亲,才配做将军府的主母。她一个商籍,如何配得?”
九岁的少年已初见挺拔之姿,一身月牙白纹绣青竹长衫尽显知礼秀雅,可说出的话,却字字凉薄寒心。
江清婉难以置信,手死死握着丫鬟莲儿才堪堪稳住身形。
端庄夫人装扮的小脸,不见半点血色。
她的丈夫出征五年,一朝回归,却带了新妇入门,当堂逼她让位做妾。
婆母公爹全都倒戈,她原以为掏心掏肺养护五年的儿子会跟她站在一起,却不想,竟会在这时,反手捅她一刀,不认她这个养母!
秦家老夫人张氏轻嗤一声,对此甚是满意。
“我孙儿的态度你也问过了,不想被扫地出门就立刻磕头敬茶。”
已被请入上座的新妇一身华贵,染了精致蔻丹的手指轻敲了下桌面,神色鄙夷。
“皇榜已下,等明日面圣后,明朗就是大周正儿八经的二品武将。你虽身份低贱,可明朗心善,怜你在府中伺候多年,许你妾室名分。你虽为妾,却不许与明朗同房,本县主嫌脏!”
“我儿二品,她也配生秦家的种。”威严的秦家公嫌弃冷哼。
江清婉心如刀割,清隽如画的眼角被逼的通红。
这便是她当做亲生爹娘尽心伺候了五年的公婆。
在这之前,她还是他们口中赞不绝口的好儿媳,是秦润撒娇尊敬的好母亲。
就因为她是商籍,而新妇是大周的玉兰县主,就能让他们全都改了嘴脸吗?
那这五年的相处到底算什么?
她缓缓转身看向身侧的男人,
边境风霜,将曾经的少年郎雕刻的更加挺拔高大。
那双曾温柔看着她的眸子里,与她对视时不自在的闪躲开,声音又急又燥。
“清婉,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尽,你又何苦非要争这个名分?”
竟是她要争吗?
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。
江清婉苦涩的扯了扯嘴角,心底的疼让她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秦明朗,五年前是你承诺与我一生一世,白头偕老。拜堂当日你随军出征,让我照料公婆,爱护幼子,我做到了,可你呢?”
她话音刚落,苏玉兰便娇声接起。
“将军府中仆役数人,到成了全是你的功劳?即便如此,明朗也给了你妾室的身份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?你是想要拿你的这点恩情捆绑明朗一生吗?”
“秦润已九岁,若能入太学,未来一片大好。这是你一个只会伺候人的内宅妇人能帮到的吗?”
“既然生来卑贱,就当认命!别给脸不要!”
羞辱直白而又残酷,试图撕碎江清婉所有的挣扎。
她没有理,清冽的眼底染着悲情,倔强而平静的注视着秦明朗,索要一个答案。
“你也是这么想的吗?”
男人被她看的心底发紧。
当初,他的确对江清婉动过情,可如今......
是苏玉兰以县主的身份让他有了如今的地位,有她相助,秦家的未来也定然会更高。
说不定,太爷当年一品军侯的封爵还能在他手中重归秦家。
那是何等的荣光。
他绝不能让一个孤女毁掉这一切。
思及此,他再不犹豫,从怀中摸出早就写好的休书劈头盖脸扔了出去,冷声喝道,
“江清婉,你自己选,要么自请为妾,要么,我休了你!”
数年情意如绷紧的琴弦,戛然而断。
江清婉如遭雷劈,木然而立。
扶着她的莲儿红着眼眶将休书捡起,愤怒的据理力争。
“犯七出者才可休妻,夫人勤勉温婉,上孝下贤,你......你们不能休!”
是啊,凭何休她?
江清婉将休书接过。
纸墨痕迹早已干涉渗透,绝非回程才写。
她缓缓绽开,读得细致。
“......犯七出之,无子......”
秦明朗从没碰过她,她如何有子?
她为爱苦守多年,此刻却成了被人逼迫休弃的把柄。
当真是讽刺。
师父说的没错。
她天资绝顶,自称神算。
可即便算尽天下万物,却唯独算不到人心。
她曾不信。
如今亲眼所见,才知人心诡变,肮脏的令人作呕。
发黄的纸被她一点点撕碎从指尖落下。
苏玉兰以为她不接受,耐心用尽,猛拍了一下桌子,厉声娇喝。
“秦明朗,休书已下,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,你还不动手把人扔出去!”
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,秦明朗踌躇没动,站在秦老夫人身边的秦润,忽地冲到江清婉身边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打完后转身跪在了苏玉兰的面前。
“兰姨,不,母亲,您不必生气。她既不愿做妾,不如就让她做下人婆子。她烧菜的手艺不错,还懂按摩推拿,将来定能伺候好您。”
半大的小子,力气不弱。
江清婉没防备,躲闪不及,结结实实挨了一下。
又麻又疼。
可让她更疼的却是那声“兰姨”。
入府之时,秦润才刚刚启蒙。
为了增进两个人的感情,她日日陪着读书写字。
他房内一切事务,也都是她亲手操持。
两年前,她曾看到他书桌上有半封未写完的书信,上面便有“兰姨”之称,她当时还以为是秦明朗老家什么人,并未在意。
再想今日一早,得知秦明朗即将入京,他便心神不宁挑了许久的衣服,公婆二人更是热络的让人准备点心瓜果,甚至还去库房拿出了最好的丝绸棉被。
她还好奇,秦明朗一个上阵杀敌的将军,何至于如此娇待。
原来,他们早就知道秦明朗娶了苏玉兰,常有书信往来,今日更是会以正妻之名带她入府,却唯独瞒了她一人。
过往一切伪装被血淋淋的撕开。
她后悔了。
她不该不听师父和师兄们的话,执意脱离诸葛门传承,嫁为人妇,被人欺辱至此。
秦润的投名状让苏玉兰甚是开心,亲手将人扶起,得意地瞥了江清婉一眼。
“既然润儿替你求情,本县主就留你口饭吃,明朗,让她签下卖身契,从今以后,沦为奴籍。”
张氏也觉有理。
毕竟江清婉做了五年的秦家妇,若是出了门凭着那身段和样貌再跟了别的男人,多晦气。
倒不如留在府中当条狗使唤。
她顿时喜笑颜开的附和。
“还是玉兰想的周到,就这么办吧。”
自始至终,连问江清婉一句都没有。
他们笃定,一个做了下堂妇的孤女,离开秦家,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你们欺人太甚!夫人,我们去报官吧。”莲儿气的跺脚,心疼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。
得到苏玉兰的认可,秦润越发趾高气扬。
“我母亲是县主,我父亲是二品大将军,今晚他们还会在秦家宴请朝臣庆功,就你们这身份,还想报官?”
莲儿无法,愤恨的抹掉眼泪。
沉默良久的江清婉缓缓抬起眸子。
悲恸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漠然。
她缓缓顶了顶胀疼的脸颊,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,眼中再无半点温情。
冷厉的声音,重重砸在堂内。
“当朝县主利用权势,抢人夫君,毁人家宅,天子脚下,律法之上,我为何不能报官?”
记忆中温顺乖巧的少女仿佛变了一个人。
秦明朗的心,莫名有些慌。

墨云寒一声墨绿长袍,其上金线绣着腾云的龙,威压极重。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落在秦明朗身上。
直白的打量着。
铠甲之下,身形修长,眉宇之间,亦有英朗之姿。
长得不丑。
他将目光收回,语气寡淡,听不出喜怒。
“秦将军在边境浴血杀敌军功昭昭,倒不用攀附苏家抛弃糟糠求一个前程。”
秦明朗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,急忙辩解。
“王爷误会了,我与县主在边境相识,情投意合,绝非攀附,至于家中娘子,她只是一个孤女,当年我年少怜她无家可归,才收留她在府中,并未......”
“并未八抬大轿迎她入门?”
墨云寒尾音上挑,威压更甚。
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越看此人越不耻,除了一副还不错的皮囊,也不知江清婉看上他什么?
难道就只是喜欢皮囊如此肤浅?
秦明朗被噎了个半死,还想再解释,墨云寒却已经面色冷然的走了。
诸位朝臣齐齐躬身相送,片刻后才抬起头,对视几眼,各自心思百转。
能入朝为官多年的,又有哪一个不是人精。
他们冲着秦明朗尬笑两声,皆拂袖而去。
刚刚还巴结讨好,此刻全避如蛇蝎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那位九王爷不喜这位新晋的二品将军。
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,惹了那尊大神不愉。
秦明朗又急又气,大步追上想重新缓和与朝臣之间的气氛,却无人搭理。
踏进昭阳殿的那一瞬间,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极不好的预感。
那种强烈的不安在战场上他曾有过三次。
下意识的,他摸向腰间,却并没有摸到熟悉的赤玉。
心里瞬间咯噔一下,慌得厉害。
果不其然,册封官职的时候,墨云寒当场提了反对意见,理由是,秦明朗品行不端。
最后只封了一个兵部监造郎的职位。
所谓监造郎就是兵器改进维修督建的管事,根本没有实权。
堂堂二品成了满朝的笑话。
......
秦府东厢房内。
苏玉兰昨夜睡得极差,不知为何,她一直在做噩梦。
晚上还感觉有阴风在床边吹。
可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。
这一夜折腾,双眼无光,眼下更是呈现青灰色。
她恨恨的用金簪戳着木桌。
“贱种住的地方风水就是差,春梅,你今日去找个道士来家里做做法。”
春梅是她从封地带来的贴身丫鬟,自小跟她在县主府生活,对秦家的一切也甚是不满。
“小姐,咱们为何不搬去县主府。这地方实在太委屈您了。奴婢今早去厨房看了,连燕窝人参都没有,一大早竟然准备的只有下等人才吃的咸菜包子。那个张氏,竟然还派丫鬟过来催您去行晨安礼,真是可笑!”
苏玉兰冷笑一声。
“两个老不死的东西!眼下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。你扶我去看看秦润。”
秦润此刻已经醒了,正苦着脸在喝白粥。
经历昨夜,他有点后悔没有谨记江清婉的叮嘱,才会遭了这么大的罪。
苏玉兰刚进门就被一屋子酸臭的味道熏得差点吐了。
下意识就想退出去,秦润却已经看到她,满脸开心的迎了上来。
“见过母亲,昨夜辛劳母亲为我寻得神医,儿子已经不疼了。”
离得近了,他身上那股子屎臭味越发明显。
连春梅都有些忍不住捂鼻子。
苏玉兰强压下恶心,笑得很是勉强。
“病去如抽丝,还是要好生将养着。”
说着拿了张百两的银票递过去。
“想吃什么让小厮去买,莫要受昨夜的影响。当朝皇子,也会尝百家菜肴,若是惧怕生病就什么都不敢吃,岂能成长?”
秦润顿觉有理,刚刚的后悔一扫而空,满腔都是对江清婉的埋怨。
一个乡野孤女,什么都不懂,但真是误他良多。
他接了银子又讨好道,“母亲,我何时可入太学?”
苏玉兰当然想将他早些送进去,这样她在苏家,会多了一个长脸的筹码。
可她不能借苏家的脸送,必须要秦明朗领下官职,才能名正言顺。
“不急,等你痊愈,母亲便送你去。”
随后又叮嘱几声便走了。
等走出院子她才忍不住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,眼中满是厌烦,刚缓过来张氏就带着丫鬟走了过来。
已是半老徐娘,却穿着大红绣花的裙褂,满头珠翠,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插在头上,像个开了屏的老孔雀。
春梅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张氏却不以为然,端着婆母的架子看着苏玉兰。
“身为儿媳,晨昏定省的规矩要守,我可怜你昨天奔波,不与你计较,但以后,早晚请安,伺候汤药,一样都不许少,这是秦家的规矩。”
“还有,我让人请了舞狮队,还买了炮竹红绸,正在府门外布置,你拿些银子出来,等会要散些喜钱恭贺我儿大喜,莫要让外人觉得秦府寒酸,丢了秦家的脸。”
不等苏玉兰吩咐,早就看不惯的春梅上去就是一巴掌。
“你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县主说话?我现在就教教你什么是县主的规矩!”
张氏被打的原地转了个圈,捂着脸难以置信。
“你......你这个贱奴敢打我?我可是你们县主的婆母!”
苏玉兰虚虚拦了下春梅。
“你也莫怪,春梅从小学的是皇家的规矩,你是平民,我是县主,说话前要行礼跪拜,不尊者,掌嘴!”
张氏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,闻言心里有些慌。
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锣声,是秦明朗回来了。
她登时有了依靠,捂着脸哭喊着冲了出去。
骤然响起的鞭炮声惊的马车差点掀翻。
秦明朗阴沉着脸刚下车,就看到张氏跟个鬼一样扑了过来。
“儿啊,你总算回来了。”
锣鼓喧天,狮子乱舞。
周围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,全是被张氏让小厮招呼过来见证秦家光宗耀祖时刻的街坊邻居。
见此场景,顿时哄堂大笑。
“秦家老夫人这是开心疯了吗?老脸还抹上胭脂了,好像还有巴掌印,儿媳妇打的吗?”
“不能吧,我记得她那儿媳很温顺啊?”
“那个温顺的儿媳被这一家子给撵走了,说是娶了个县主当新妇。”
“真够没良心的,那江娘子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了五年啊。”
“说说不是呢,没德没品的人,老天爷都看不下去。人家县主可是皇亲,还能由着她耀武扬威,以后有她受的。”
“别说了,人家不是要封大将军了吗?小心抓你去砍头。”
......
议论声传进耳朵,秦明朗又想起在朝堂上众人看他的眼神,越发觉得丢人现眼。
忍得额间青筋暴突,粗鲁的拽着张氏进了府。
“娘,您又在闹什么啊?”
张氏却着急询问,
“儿啊,你是不是封大将军了?你给娘讨一个诰命的身份,要一品的。这样谁也别想欺负娘。”
见秦明朗不说话,她立刻又开始哭天抹泪。
“儿啊,早知道你这新媳妇如此不听话,还不如让江清婉留下,至少那贱妇会赚钱,会伺候我和你爹!”
秦明朗此刻肺都要气炸了。
他才二品,连个心仪的官职都没有拿到。
竟然还要他去讨一品诰命?
他烦躁的一点耐心都没了。
“娘,我已经很忙了,你能不能安分些,不要给我惹事。还有外面那是什么?街坊邻里谁不知道江清婉昨天被赶出去的事,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?”
他沉着脸让丫鬟把张氏领走,立刻去找了苏玉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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