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的故事,就像车筐里的槐花,初时带着涩味,却在时光的蒸煮下,渐渐酿成最甜美的思念。
在这个河南农村的小院落里,在每一个亮起的灶间灯火里,在每一次电动车的突突声中,属于刘光和刘瑞的故事,正在继续,带着麦香,带着星光,带着永不褪色的温暖。
第七章 槐花纷飞的归期谷雨那天的晌午,王秀兰正在槐花树下筛新磨的面粉,忽见村口扬起阵尘土。
红色的电动车突突地驶近,车筐里歪歪扭扭地绑着个蛇皮袋,车座上的女人穿着褪色的牛仔外套,鬓角沾着片白色的花瓣——是张爱霞,比五年前瘦了一圈,手腕上没了那串银镯子,却多了道浅褐色的烫疤。
“妈……”张爱霞的声音卡在喉头,手指绞着车钥匙,指甲缝里还沾着洗不掉的油污。
王秀兰的筛子“当啷”落地,面粉扑簌簌落在蓝布衫上,她盯着媳妇手腕的疤,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刘光救火时的烫伤,位置竟分毫不差。
刘瑞正在槐树下捡花瓣,听见动静回头,手里的玻璃罐“砰”地摔在地上。
张爱霞蹲下身,张开双臂,却看见孩子躲到奶奶身后,只露出半张沾着槐花的脸。
五年没见,小家伙长高了不少,却还穿着她去年寄的红棉袄,袖口磨得发亮。
“瑞瑞,妈妈给你带了糖糖。”
张爱霞从蛇皮袋里掏出个铁盒,盖子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奥特曼——是她在郑州的糖果厂捡的次品。
刘瑞的眼睛亮了亮,却指着她手腕的疤:“妈妈疼疼,像爸爸。”
刘光的电动车在巷口刹住时,听见的正是这句话。
他盯着张爱霞单薄的背影,工装裤的后兜还揣着她去年寄的字条,纸角已磨出毛边。
女人转身时,他看见她眼底的血丝,还有嘴角那颗熟悉的痣,突然想起新婚夜,她靠在他肩头说:“以后咱的娃就叫瑞瑞,吉祥。”
第八章 暮色里的和解(续)晚饭的菜蟒在蒸锅里咕嘟作响时,张爱霞正在井边洗蛇皮袋里的衣物。
褪色的蓝布衫上印着“郑州宏兴食品厂”,领口磨出的毛边里,还缠着几根银白色的线——是王秀兰常用来补衣服的。
刘光蹲下来帮她搓洗,指尖触到布料下凸起的骨节,比记忆中瘦了许多。
“去年腊月,货车司机……”张爱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