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扬扬地飘落，轻轻地洒落在他摊开的物理卷子上，宛如给这张卷子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薄纱。
他的注意力却如脱缰的野马，完全不在这上面，他的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，紧紧地盯着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题。
然而，他的思绪却早已如那随风飘荡的柳絮，飘向了远方。
草稿纸上，原本应该是解题步骤的地方，如今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“苏”字的偏旁，如同一群小蝌蚪在纸上嬉戏。
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，在不知不觉中，他竟然写了这么多遍，仿佛这些“苏”字的偏旁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。
直至周砚白的球鞋踏过满地的碎光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他方才回过神来。
此时，他惊觉，铅笔芯不知何时已然折断于纸面上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。
平安夜的夜晚，画室里的暖气开得异常充足，令人稍感眩晕。
宋青阳紧抱着苏夏遗留在教室里的围巾，正欲转身离去。
蓦地，一阵调色板翻倒的清脆响声传入他的耳畔。
他的步伐骤然止住，蓦然回首，只见周砚白将苏夏牢牢地按压在石膏像前，两人的间距近得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。
钴蓝颜料沿着苏夏的手腕缓缓流淌而下，宛如一条蓝色的溪流。
周砚白的嗓音低沉而浑厚，他说道：“八年了，自少年宫画室目睹你投喂流浪猫之际……”林昭的眼镜在贝多芬雕像脚下碎裂成渣，镜片四处散落，恰似他破碎的梦想与希冀。
而苏夏的帆布鞋则毫不留情地踹翻了松节油罐，罐子里的液体如泪水般汩汩流出，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油渍。
“你疯了吗？”
苏夏的嗓音在颤栗，她的双眸瞪得浑圆，充盈着恐惧与难以置信。
“林昭还在等你呢！”
然而，周砚白却仅仅是冷笑一声，他的银链在画架上撞击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，仿佛是对苏夏言辞的讥讽。
他如疾风般突然向前逼近半步，两人的鼻尖近在咫尺，仿佛下一秒就要触碰在一起，苏夏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灼热的呼吸，如火焰般灼烧着她的肌肤。
“他送你水晶球？”
周砚白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，低沉而充满了嘲讽，“要不要看看我雕了八年的木偶？
当年你选他不选我，如今可曾有过一丝后悔？”
话音未落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