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豪门惊变十月的阳光斜切进二十四楼的办公室,在黄花梨大班桌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朱丽握着财务报表的手指节发白,指甲边缘还留着昨夜拆快递时划的小口子——那是母亲的遗物,一套蓝白相间的骨瓷茶具,寄件人地址栏空着,像道未愈的伤疤。
后妈林芳的香奈儿套装窸窣作响,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。
她小腹隆起如足月西瓜,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:“老周,把离婚协议签了吧,我怀孕了。”
父亲周明远握着紫砂壶的手猛地一抖,陈年普洱泼在桌角的黄花梨木雕上,深褐色的茶汤顺着“松鹤延年”的纹路蜿蜒,像条即将窒息的蛇。
这把越南壶是他出差河内时亲自挑的,上周还说等林芳从广州回来,要拿新到的冰岛古树茶开壶。
“阿芳你说什么?”
父亲站起来,定制西装的领带歪成钝角,“你去广州才半个月——孩子是你的吗?”
朱丽打断他,盯着林芳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。
那是上个月在半岛酒店的慈善晚宴,她亲眼看见林芳从一个戴劳力士的中年男人手里接过礼盒,当时父亲正为工厂扩建的银行贷款喝到胃出血。
林芳转身时,香奈儿五号的尾调里混着一丝陌生的古龙水味,檀木混着烟草,像父亲秘书陈凯常用的那款。
她包链上的“永恒之环”吊坠折射出冷光,朱丽记得柜姐说过,这款全球限量200枚的银饰,内侧刻着“for eternity”,售价十八万。
“朱丽,”林芳的睫毛膏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,“你爸的种,当然是你的弟弟。”
朱丽走近两步,看见她后腰处露出的胎记——青紫色,像片扭曲的梧桐叶。
上周在陈凯的手机相册里,她见过类似的印记,照片里的女人趴在床上,背对着镜头,床单上散落着父亲公司的文件。
“林芳,”朱丽掏出手机,调出银行流水,“你在广州三天消费87万,买的是爱马仕鳄鱼包,还是给野男人的百达翡丽?”
茶盘上的青瓷茶杯“当啷”摔在地上,父亲的视线定在流水单上的“丽思卡尔顿总统套房”消费记录。
林芳的脸色变了变,突然捂住肚子往后退,指尖在父亲胳膊上掐出月牙形的红印:“老周你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