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?”
她指尖抚过玉狼耳尖,忽然抬头,“新得了匹汗血宝马,性子烈得很,旁人都驯不了。”
说是挑马,实则是想让他看看她新驯的“踏雪”——那匹马左前蹄有片雪花状的胎记,像极了他们初见那日,她披风上落的第一片雪。
那时他总说“踏雪寻梅”,后来才知道,他是在说她踏雪而归,他守梅以待。
谢云庭望着她眼中跃动的烛火,忽然明白这是她独有的邀约方式——就像三年前她在梅花树下说“我府里缺个能替我磨墨的人”,就像去年中秋她握着他的手教他射箭,就像此刻她望着他,眼中有比星光更亮的期待。
那时她总说自己嘴笨,不会说情话,却总在细节里藏着温柔:比如把他爱吃的蟹粉豆腐记在袖口,比如出征前在他发间别朵白梅,说“等梅花开遍,我便回来”。
有次她从漠北回来,鬓角别着朵风干的白梅,说“路上遇着暴风雪,这花冻成了冰雕,却还香着”。
“好。”
他应下时,窗外细雪不知何时停了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头,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那幅未完成的画像上。
画中女子执灯而立,男子执笔凝视,仿佛时光在此刻凝练成永不褪色的春夜。
沈砚冰忽然注意到画中自己的衣角,竟绣着半枝梅花——那是谢云庭最爱的纹样,也是他们定情的信物。
定亲那日,他将梅花簪插在她发间,说“梅花有骨,如将军剑气;梅花有香,如人间烟火”。
更鼓敲过三声,沈砚冰忽然瞥见案角放着本《齐民要术》,翻到的那页用朱砂圈了“胡麻种植”四字。
她忽然想起上月信中提过“边疆屯田需耐旱作物”,不想他连这些都记在心里。
记得去年她从漠北回来,说起当地百姓因干旱颗粒无收,他便翻遍农书,还特意去城郊农庄请教老农,最后让管家写了份《耐旱作物种植法》,夹在给她的家书里。
信末写着:“若胡麻试种成功,来年春天,边疆的百姓或许能喝上胡麻粥。”
后来她在军帐里读信,发现信纸边缘画着小狼啃胡麻的简笔,竟对着沙发起笑,惹得副将们面面相觑。
“阿庭。”
她忽然低唤他的字,待他抬头时,指尖轻轻替他拂去发间落梅,“以后别总盯着书到子时,你瞧,眼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