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,像那年冰湖里,我沉下去时,水面倒映的破碎面容。
原来贵族的眼泪里也有血腥味,和矿坑里奴隶的血,蒸发后是同一个味道。
我的手指扣进她咽喉的软骨,戒指突然传来塔娅的刺痛,那是血誓之戒的警示,同伴的痛苦会像狼咬般啃噬神经。
莉娅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,滚烫的,比她父亲的实验台还要烫。
她颈侧的金冠刺青在阴影里若隐若现,像极了巴隆手臂上的机械齿轮,同样让我想把骨头捏碎。
“巴隆的血祭大典需要十二颗心脏……”她的声音被掐得断断续续,却比矿坑炸药的导火索更让我清醒。
“你的骨笛能打开祭坛,就像当年薇拉用它引开守墓人……”提到那个背叛者的名字时,我指尖猛地收紧,她气管发出的轻响,让我想起拧断噬骨者喉管时的触感。
但戒指传来的震动更强烈了,带着塔娅的链刃划破空气的锐响,她就在门外,随时会冲进来。
地窖木门“吱呀”裂开条缝的瞬间,我听见链刃擦过盔甲的声响。
塔娅的疤痕在火光下泛着青白,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旧伤。
她的链刃搭在我肩上,冰凉的金属贴着脖颈,却比莉娅的眼泪更让我发抖。
“杀了她,我们就只能在祭坛外围炸出个窟窿……”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。
“但你父亲教过你,狼只会咬断敌人的喉咙,而不是撕咬同伴的咽喉。”
莉娅的手指还扣在我手腕,指甲缝里渗着血。
我突然看见她发间缠着的,是母亲编给我的狼毛绳,三个月前她在荒原篝火旁,说这绳子能挡住毒雾,原来那时她就知道我是谁,知道她父亲的实验室里泡着我的父亲。
可此刻她眼里没有恐惧,只有和我在矿坑第一次反杀监工时,同样的孤注一掷。
“他要剜走你的心脏,就像剜走我母亲的……”她终于松开手,绿之泪跌进我掌心,冷得像块冻了十年的血晶石。
“但你看,我们的血,都能让这东西发光……”她指尖抚过我手背的狼纹,那些在实验室里刚浮现的淡蓝纹路,此刻正和她发间的金线交相辉映。
“霜狼的崽子,你是想让他的祭坛建成,还是想让他的血,滴在你父亲的骨笛上?”
塔娅的链刃压进我皮肤半寸,却没再挪动。
远处传来摩多调试炸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