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超时十分钟了，这单要完蛋。”
车子启动，阿强不停地刷新手机，嘴里念叨着：“千万别投诉...千万别投诉...”苏颖盯着蛋糕盒上的标签，突然轻声说：“收货人...是陈默？
“我一脚刹车停在红灯前，转头看他：“你说谁？”
“陈默啊，订单上写的。”
阿强看着手机上的信息，“就那个开咖啡店的，总在杯子上画小猫咪的...”我的心停顿了一下。
陈默，我暗恋了三年的咖啡师，上个月因胃癌去世。
“这单...什么时候下的？”
阿强苦笑，“就刚刚啊，我今天的最后一单了。
所以有点着急。”
后视镜里，他的制服渐渐渗出水渍，像是刚从江里捞上来。
江岸小区早已拆迁，17 栋变成了一片工地围挡。
阿强站在废墟前，蛋糕盒上的丝带在夜风中飘动。
“她搬家了？”
他茫然地问。
苏颖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：“你知道她在哪。”
我调转车头，驶向城郊墓园。
黎明前的雾气中，阿强抱着蛋糕盒，跟着我穿过一排排墓碑，最后停在一块崭新的石碑前——上面刻着陈默的名字，还有她最爱的猫咪图案。
“到了。”
我说。
阿强愣在原地：“她...死了？”
我蹲下身，拂去墓碑上的露水：“上个月的事。”
墓碑上的日期“卒于 2024 年 12 月 25 日”，阿强看到了这个日期，只迷茫了一会儿，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。
蛋糕盒被轻轻放在墓前。
阿强颤抖着解开丝带，掀开盖子，里面的草莓蛋糕居然还新鲜如初，奶油上的“生日快乐“四个字鲜艳得刺眼。
订单小票从盒边滑落，我捡起来，看到备注栏里一行小字：“祝自己抗癌成功。
陈默”阿强的头盔掉在地上。
他肩膀抖动：“原来...是给她自己的...”晨雾渐散时，蛋糕上的蜡烛突然自己燃起，火苗笔直向上，没有一丝晃动。
“该走了。
“苏颖轻声说。
阿强站起身，制服变得干燥整洁。
他最后看了眼墓碑，转身时对我笑了笑：“谢谢啊，师傅。
我也该走了。”
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透明，只有蛋糕盒上的丝带还在风中轻轻摆动。
9 雨夜的新娘连续三天的暴雨让雾城变成了一片水乡。
我关掉网约车软件，准备
